杨棠只是笑,并不说话。
云露月猛一拍脑门,自怨自怜道:“嗨~~你看我这个脑子,你是神棍弟弟嘛。你要是没几件风水宝器,岂不成笑话了?”
“云姐,你别净给我戴高帽子好吧?”杨棠谦虚道,“就我这点道行,顶多也就能驱个邪,看个疑难杂症啥的,再高深的凶神恶煞跑出来,我可治不了!”
“弟弟你就别谦虚了,正好我那宝马车上的麒麟吊坠不是被你给取走了吗?是得买一件别的风水物挂上,不然那车没法开了!”
杨棠听出了弦外之音,追问道:“若是平时,云姐你会去哪儿买此类风水物呢?”
“这个自然有说道了,要不等喝完下午茶我就带你去瞧瞧?”云露月道。
杨棠摆手道:“今天瑶瑶不宜外出,就算散步,也最多只能在酒店四周围耍耍,一切还是等过了晚上戌时再说吧!”
闻言,云露月眼眸深处划过一丝欣慰,轻声道:“姐听你的。”
不多时,新扑克送到。云露月又试了一次,照样被杨棠“猜”中心里所想的三张牌,顿时觉得新认的这个神棍弟弟越发秘不可测了。
夏天,天黑得晚。
杨棠他们吃完晚饭,天色仍很亮堂。
周围食客熙熙攘攘,有不少都三三两两结伴下楼,往几十米外的人造西湖畔行去,显是在饭后散步。瑶瑶见状,吵闹着也想去散步。
若是平时,云露月恐怕早就顺了女儿的意,可今天她却没有,一切唯杨棠马首是瞻。
杨棠自然清楚,明悟提示的灾劫不会夸张到“垮酒店”的程度,也就是说,待在酒店里瑶瑶最容易混过戌时,不过从反面来看,如果不清不楚蒙混过此一劫难,说不定什么时候老天爷还会把“账”给找回来,所以“躲灾”不如“扛灾”来得堂堂正正。
有了这点认知后,杨棠稍一犹豫便答应了眼巴巴瞅着他的云露月:“带瑶瑶去外面散步也好,老子倒要看看这贼老天会降个什么难题下来……”
于是,云露月命四个黑西装保镖在后边遥遥跟着,他们仨结伴穿过了酒店大门前的喷泉广场。
之所以把保镖打发得远远的,主要是杨棠怕劫难陡临,人多了他顾不过来,况且现在天上一丝云彩也无,怎么看都不像会有天灾的样子,而如果“劫难”是人祸的话,那么绝对会在奇峰突出、所有人都料想不到的时刻发生。
事实上还真是这个样子。
由喷泉广场出来、横穿马路的酒店客人有不少,既不多杨棠他们三个,也不少他们仨。到了马路这边,也就等于站在了人造西湖的湖堤上,人距离湖面也就三四米远的样子。
绿树垂岸的湖堤一直向远处的晨曦广场延伸过去,再拐弯,不远处就是仰春亭了。
经过仰春亭后,湖边小径一直朝西湖公园的东南门延伸,右手边是西湖水面,左手边一米高的石台外就是大马路,路上公交车、私家车、电单车、自行车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可惜周遭画面越是和谐,杨棠的心里就越发警惕。
这时候,他无意中发现前面的树荫下、靠大马路一边的石台处有四五个人拥在那里,正骂骂咧咧地打着扑克。
“老六,该你了,磨蹭什么……”
“你号丧啊,我考虑一下不可以?”一名光着膀子的青年立刻还嘴骂道,同时抽出张黑桃A摔在石台上。
“一个A好不了不起?老子一个二给你压死!”
与此同时,瑶瑶举起云露月刚给她买的冰棍就要喂杨棠:“棠叔叔,你吃雪糕……”
“霹雳啪嚓!”
重型车辆轧断树枝枯草的声音由那几个打牌人的另一边传来。
接着“哐当”一声巨响,就见一个巨大的渣土车车头如霸王龙探路般破开了大马路与湖边小径的灌木丛,以泰山压顶之势,照着杨棠三人所在的方向就撞了过来。
重型渣土车的“死亡召唤”之音是如此的清晰,以至于在场所有人明知危险已至,一个二个却都身体发僵发硬,想动都动不了。
除了杨棠。
当渣土车毫无拐弯迹象、碾过离大马路直线距离最近的一个牌客时,杨棠已然单手抄起云露月的纤腰,将她一掷十几米远,扑通一声落入到湖中。
“妈咪——”
瑶瑶不明就里地喊了一声,她曾经无意中表扬过云露月的泳技,杨棠觉得小女孩的话即便有所夸大却不至于撒谎,所以眼前此刻他给了云露月最好的归宿——人造西湖,就算她真一点不会泳,后面的保镖仍有足够的时间去救她,而离岸十几米远,渣土车就算有再大的冲势也没可能波及到水里的云露月。
同一时刻,杨棠已然用另一只手搂紧瑶瑶,微一侧身,毫厘之间让过了轧来的车头……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这样还不行,渣土车碾压的线路带着一丝弧圈,而他跟瑶瑶正处于内轮差的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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