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嫌价钱低?”
杨棠没吭声。
“行吧,我这就打电话问问我朋友。”
白可卿掏出手机,很快接通了闺蜜的电话,嘀嘀咕咕一阵后,又对杨棠道:“我朋友说了,只要你的诗词能有《颂牡丹》的水准,五星级酒店,食宿全包,如果你的诗词能进花会前五,那么一首五万,前十则一首三万,若连前十都没有,不论什么名次,两首只给你五万!”
“还算公平。”杨棠点头应了下来,“说说时间地点吧!”
白可卿反倒愣住了,半晌才道:“你就不关心署名权的问题吗?”
“你朋友给钱,我卖诗词,作者栏署不署我的名不重要,公平交易嘛!”说话间,杨棠还在暗想:反正都是从前世背过来的诗词,卖给别人,署不署名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曾想,听了杨棠的话以后,白可卿的俏脸憋得像煮熟的虾一样红,然后突然大爆发似的吼道:“你混蛋!!”
“吱——”
何佳妮也一下把车刹停在了路边,先回头瞪了白可卿一眼,随即死盯着杨棠,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
“怎么了?看我干嘛?”
“你说怎么了?”何佳妮反倒率先向杨棠开了火,“你替别人写诗词,挣钱也就算了,毕竟是人都要吃饭,但你为什么不要署名权?你还有没有一点文人的气节?”
杨棠一听,差点没把午饭给喷出来,心说你跟我谈气节?你跟我谈节操?知道老子是怎么穿越回来的吗?嘴上却不好跟何佳妮吵,只能摆摆手,无奈笑道:“呵呵,你不懂……”
“我不懂?”何佳妮差点没被这三个字气炸了肺。
这时,白可卿也加入了嘴仗:“杨棠,是你不懂吧?你知道署名权对一个文人有多重要吗?它就相当于文人的第二……”
“第二生命对吧?”杨棠抢过话茬,仍满不在乎道:“说了你们不懂还真是不懂,驴唇不对马嘴,算了,我搭公车回家!”说着,他直接推门下了车,嘴里还轻吟道:“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残花何处藏,尽在牡丹房。嫩蕊包金粉,重葩结绣……”
何白二女隐隐听了这七八句诗,竟是相顾无言。
好半晌,还是神经比较大条的何佳妮率先打破了车内的沉默:“刚才,好像…似乎他、他这一会儿就、就作了两首牡丹诗?!”
“而且水准貌似在、在平、平均线之上吧?”白可卿也结巴道。
“你说他还有没有可能作更多的诗?”何佳妮问白可卿。
白可卿先是摇头,后又点头:“完全有这个可能啊……我、我现在总算有点明白杨棠的意思了,他、他不要署名权无关乎文人的气节,而是、是……”
何佳妮接道:“应该是他不屑于,在我们看来大好、而在他眼中水准普通的诗词上……署名!?”
第二天一大清早,市教育局。
一个四十出头脸型略显削瘦颧骨比较突出的中年男子正在办公室里饶有兴致地挥毫泼墨。
他的秘书站在旁边,摁着裤兜里震个不停的手机,始终没有吭声,待中年男子挥就字帖后才道:“宋局,车已经备好了。”
中年男宋局不置可否,一边拿起湿帕净手,一边问道:“小严啊,今儿计划去哪所学校?”
“六十二中!”
“行吧,上车再说。”
等到了车上,几辆车一溜开出教育局大院后,宋局突然问道:“小严,实验中学离六十二中不远吧?”
“是的宋局,两个学校直线距离不到……”
“直线距离就不说了,让车队转向,咱们去实中看看!”
秘书小严的眼睛顿时瞪大了几分,幸好他低垂着头,这才没被宋局发现:“明白,我这就通知下去。”
二十分钟后,实中一帮校领导手足无措地在校门口迎接到了宋局一行。
进到校内,教务主任主动凑到宋局身边,表功道:“宋局长,今次全市统一模拟考,我们学校安排了两幢独立小楼进行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