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正是一天中最黑的时候,天上没有月亮。
巫马心沿着大路朝外走,心中充满疑惑。这个高雪松到底是什么人?他教我下斗兽棋,分明不是想困住我的意思,而是想让我懂得遵守游戏规则。那个蓝色石龙子又是怎么回事儿?它为什么帮我?
天上几个黑影飘过,发出奇怪的叫声。
巫马心找了块空地坐下来,手指拈出几只火蝙蝠。火蝙蝠在四周盘旋,总算有了一丝光亮,这种光亮让人昏昏欲睡。
……
待再次睁开眼睛,天光已经大亮。这里是没有开垦的荒地,杂草足有半人多高。巫马心从小草上抖下一捧露水,润了润嘴唇。这么走下去,到底什么时候能到阳翟?
杂草掩映之中,隐约可以看到一头牛躺在杂草之中,似乎是在睡觉。
还真是有些饿了。如果把这头牛抓来烤了应该是很美味的事情。巫马心小心的朝那只牛摸了过去,一路上操纵着木元素,杂草自然分向两旁,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当走近之时,巫马心有些傻眼。这哪里是一头牛,分明是一个牛头人身的怪物。这怪物长得高大健壮,但是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嘴边流着一滩白色的泡沫。
中毒?
巫马心第一反应便是如此。
他身上就有解毒的良药,体内流淌的獓狠之血可是一切毒物克星。但是,他不能用,中了獓狠之血需用换命草来医治。况且那也不算是医治,分明是一命抵一命,用别人的命换了你的命而已。
巫马心轻轻拍了拍地上躺的这个怪物:“你还好么?”那怪物身体动了动,努力想要睁开眼睛,但试了几次都没有睁开。只能听到他沉重的喘息声。
“你能听到我说话么?”
“呼呼。”
“你是中毒了么?”
“呼呼。”
“你知道哪里有解药么?”
“呼呼。”怪物喘着气,想要指给巫马心,身体却丝毫动弹不得。
怪物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在指引方向。巫马心循着他的手指望去,那里长着一捧五颜六色的杂草。
“你是说那边有解药?”
“呼呼。”
巫马心吃了一惊,莫非他早就知道自己会中毒?竟然在倒地之前用手指出了解药的方向?哦,或者是他中毒之后便在开始寻找解药,只不过还未摘下来便昏倒在地了。
“那棵绿色的是解药么?”
“呼……”
“那棵黄色的?”
“呼……”
“那棵红色的?”
“呼呼。”
“你确定?”巫马心顿时来了精神,没想到他中毒如此之深,竟然大脑还这样清醒,“你确定是那个红色带红粒的草?”
“呼呼。”
巫马心兴奋的跑过去摘下草来,聚起几滴水气,放在手心碾磨起来。红色的草被碾成了糊状,巫马心用手扒开那怪物的嘴,将汁液灌了进去。
“呼呼。”那怪物长长的喘了口气,整个身体一阵颤抖,随即“哇”的一声,吐出一滩黑水,脸色也渐渐恢复血色。
巫马心将他扶了起来,又从空气中凝聚出一股水流,顺着食指流到怪物的口中。怪物漱了几下口,将口中残留的黑水都吐干净,这才慢慢的坐了起来。
“多谢小兄弟。”怪物笑着对巫马心说道,“若非小兄弟相帮,恐怕我就要埋在这里当花肥了。”
啊?他竟然会说话?呃,确切的说,他竟然会说人话?
当然了。巫马心瞬间反应过来。他是先看到的牛头,因此先入为主的以为这是一头牛,看到牛长着人的身体,当然会认为是怪物。当他坐起来的时候,巫马心看得清楚,这是一个人,只不过长了个牛头而已。这个人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
你第一眼看到的,往往决定了你的想法。
巫马心抱拳道:“敢问老兄为何会中毒躺在这里?可是遭人毒害?”
“非也。”那人笑道,“我叫姜炎,几乎每天都会中毒,甚至有时候一天要中几十次,只不过这次有点危险罢了,哈哈。”
“每天都中毒?”巫马心听得一头雾水。
姜炎笑道:“是呀,因为我是神州的医者,每天都要尝上几百种草药,中毒自然如同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