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别……别……”娄一鸣挡在枝孙冰的面前,一着急嘴巴更不听使唤了。
“老三,你个重色轻龙的小人。”程净之大喝一声,长枪一刺,将娄一鸣挑飞出去,正摔在中间的巨石之上。那只尺娥来不及反应,被砸成齑粉。娄一鸣一口鲜血喷出,将整个“非”字糊了个严实。
枝孙冰同样激怒,一棵巨树拔地而起,如同巨人一般挥舞枝条,巫马心射出的银针被枯枝拨飞,撞向四周墙壁发出“叮叮”的响声。叶张凡也不甘示弱,树叶如同雨雪般飞舞,整个非猫厅一片落英。龙伊一聚起金星,形成数柄闪光的小刀,循环旋转。众人夹杂在枝叶之间,眼花缭乱。水矛冰刃乱飞,腾起阵阵水雾,火球光箭齐发,冒起缕缕青烟,整个战场混乱不堪。隐藏在石缝中的斑灶马、蜈蚣、马陆、潮虫也同样难逃厄运。
黑暗中,响起一声惊叹声,但随即便消失了。
马伟良虽然从即墨予非那里得来功力与咒诀,却从未实践过,此时正是绝佳时机,双手聚起一根金矛弹射出去,叶张堃、叶张文亮、叶张智超、叶张金玉冷不防被串成一串,瞬间倒在当场。叶张凡大怒不已,树叶聚成一个人形从后面勒住马伟良的脖子,二人扭打一处。虽然赤金克木,但马伟良毕竟初探秘境难得玄妙,愣是被树叶人割断了喉管。龙伊一岂肯罢休,伸手解决了几个枝孙家的人,同样朝叶张凡扑来。看着手下兄弟倒在当场,枝孙冰岂能罢休,同样操纵枯枝跟了上来,三个女人打在一处。金刀飞舞,枝叶难以抵挡,叶张凡与枝孙冰胸口出现一个大洞,瞪着不甘的眼睛倒在地上,龙伊一同样累得气喘吁吁,还未等喘匀气,一棵着火的大树便从后面倒下来,将她压在下面。树木故意引火以身熔金,这是当年曲直族最后的办法。
汪自清燃起大火,火借木势越着越大,各种火兽相率起舞,纷纷倒在金吉与金省建立的水墙之前。二人一声长吼,将水墙向前一推,如同海啸一般铺天盖地的向下砸来,汪自清欲退无路,被巨浪掀翻倒入水中。程净之连忙扑入水中,想要把汪自清拉出水面,不料正中了灭恶域的奸计,金吉念动咒语,巨浪瞬间成冰,将两人冻在其中。
巫马心似乎并未想过情况会变得如此糟糕,脸色由红转紫,每个毛孔都向外喷着愤怒的气息,风沙骤然而起,向金吉与金省卷来,电光石火之间已将二人埋成两个沙丘。厚土克水,绝无生机。
冲动与猜忌如同一条毒蛇,瞬间将四族精英吞噬干净,树木枯萎,烈火熄灭,冰水消融,浑金碎裂,尘土飞扬。整个非猫厅只剩下一身血污的巫马心,两眼木然的望着前方,似乎任何结局他都已经预料到了,但这个局面却是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哈哈,巫马家的人果然没有那么容易死。”伴随着爽朗的笑声,非猫厅里热闹起来,一众黄衣现出身形。豹丘丘主鲍云站立正中,左侧是鲍如荣,右侧是一个面色苍白的干瘦老者,再向两边,黄衣上的斑点越来越少。
巫马心问道:“这些都是你的阴谋?”
“不能这么说。”老者故作深沉的说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嘛。”
鲍如荣大刺刺说道:“早就听说巫马心身俱五行,厉害非常,今天我倒要见识一下。”话音刚落,整个人已失去踪影。巫马心还没反应过来,胸前已多了一把匕首,速度果然快得妖孽。
“不是说巫马家的人没那么容易死么?”鲍云面带嘲讽的向左右说道,换来一片哄笑。
鲍如荣来到鲍云面前,手中拎着属于马伟良的那件有着三十个斑点的黄衣。
鲍云大手一挥:“现在开始,它是你的了。”
“多谢丘主。”鲍如荣抱拳答谢,已然将衣服穿在上,口中啧啧有声。
鲍云说道:“大家入座吧。”
“是。”众人黄袍一摆,各自坐在石椅之上,正中间的一堆尸体恰是非猫厅最好的装饰。
“哎呦。”坐在末位的一个身上斑点不多的人没忍住叫了一声,惹来了一阵鄙视的目光:看来你还是太弱,看我们,就都忍住了。
溶洞内的石椅同样是大块的石灰岩,长期溶蚀侵腐,或凹或凸,每天都在生长变化,昨天坐着光滑平坦,今天却被扎了屁股都是常有的事。况且洞内尖壳硬角的小虫甚多,躲在缝隙里咬一口更是稀松平常,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
坐在末位的人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羞赧得面红耳赤。
洞顶石钟乳向下滴着水,滴答声很快被众人的欢笑声掩盖过去,但却有人在无聊的数着,他在计算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