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问道:“你这里又是发生了什么事?”
“自从家乡被屠我流离失所以后,更见不得战争,一时控制不住便和他吵了起来。血王只是想拿回赋予我的性命,我也算还给他了。”巫马心从左胸摸出一个铜钱说道,“本来我必死无疑,但却被枚铜钱救了一命,只是震晕了过去。说来奇怪,不知是何人放在我身上的。”
端王拿过铜钱仔细端详,脸上同样疑惑不解:“这是夜叉军夜蒲用来占卜的铜钱,上面刻有数阵,他向来视如珍宝,为何会在你身上?”
“哦。”巫马心努力思索,不觉的自语道,“莫非是在石壶殿中?”
“你去过石壶殿?”
“嗯,当时蓝桉找来夜叉军与虎蛟军,夜蒲便在其中。”巫马心说道,“我并未见他出手,随后便不知去向了。”
端王说道:“不必猜了,日后你见到他问问便是。”
“嗯。”巫马心答应着,脑中又浮现出了鬼王临死前的话,看来自己的确需要去会一会这个夜蒲。
端王将刚才发生的事简单讲述一遍,听得巫马心眼睛几乎要从眼眶中瞪出来。端王早就料到他会是这个表情,笑着说道:“我来替血王完成他的诉求,那个巫马心就呆在阵州管束好四族,你便去做你巫马家该做的事吧。”
“好。”巫马心抱拳道,“端王大人,不知我下一步要去哪里?”
端王喜欢爽快的人,点头说道:“自然是拿到血砂图符,打开端国的封印。”
“那血砂图符现在何处?”
“素秋谷。”
“好,我这便去取来!”
直到巫马心的身影消失在树丛之中,端王才站起身来,立刻变成了血王的模样。他摸了摸脸上刚毅的胡须,不由得感慨道:“想不到这妖兽章鱼的血还真是有点意思。”
……
巫马心只知道素秋谷的大概位置,并不知道具体的所在,只好沿着荒山上的小径摸索前行。转了几圈,巫马心一屁股坐到地上,感觉有些失落,不只巫马家的人没那么容易死,路也没那么容易找到。
荒山野岭了然无趣,但田里或林间却有很多不知名的野花,相映成趣,倒也别有一番精致。巫马心摘下身旁的一朵紫色苜蓿花,不由得感慨起来:“当一朵野花也很好,没有欲望,不起纷扰,恐怕这才真正算得上是‘云淡风轻’吧。”巫马心用手摩挲着花瓣,突然,他发现花瓣上有很多被人用指甲划出来的斑纹。这些斑纹看似小孩随意刻画,但他却看得懂,正是他们小时候玩藏宝游戏时画的指示图。
巫马心抚掌大笑,心道:马伟良竟然猜到我会去素秋谷,这小子进了斗兽山以后果然变得更鸡贼了!
……
阵州,素秋谷。
破锣道人与即墨予非走在前面,龙伊一扶着马伟良走在后面。马伟良身体并未恢复,走的速度并不快,但其他人也急不得,毕竟只有他才认识路。龙伊一搀扶着他的胳膊离自己的身体很远,马伟良也努力向外靠,生怕不小心碰到她的身体而尴尬,这些看在即墨予非眼里很是生气,早晚都是一家人,干嘛这么扭扭捏捏的。
距离素秋谷还很远的地方便已经开始变得不太一样了,风更加凄凉,树叶也多了一丝枯黄,一般人不会在意这些微小的异样,只当是山高林密少光照而已。但眼前这棵树却没有人会不在意,因为上面吊着三个人,恐怖至极。
最右边的人原本便只有一条臂膀,如今另一条胳膊也被砍断,鲜血直流。即墨予非认得,血王的副将开山斧邢天岳。龙伊一也认得,他们村口的那个疯子。
“看来咱们还是来晚了一步,他们三人都已惨遭毒手了。”破锣道人捶胸顿足懊悔不已。
即墨予非气得三尸暴跳,怒吼道:“马伟良,马上带我们去素秋谷,我倒要会会这个狠心的毒妇。”
“是。”马伟良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向前走着,但毕竟重伤初愈,走一段路都要停下来稍坐一下。
素秋谷依然如初,金黄的稻穗在风中摇曳,深红的果实在枝头吵闹,路上铺满五彩缤纷的落叶,踩在脚下发出“嚓嚓”的响声。这里不应该是杀戮的地方,而是享受午后阳光,谈情说爱的场所。
马伟良带着三人穿过山谷,再次看到红色的木桩围墙,之前看的时候觉得这木桩的颜色喜庆活泼,可这次却感觉像是沾满鲜血,一阵阵作呕。草屋前的灶台旁,一个穿着粉衣的美丽女子正在煮着东西,香味扑鼻,又是玉米面,看来她也不会做别的东西了。光头佬率先摇着尾巴向马伟良跑过来,一身金色的长毛随风摆动,却是胖了不少。马伟良蹲下身子刚要抚摸,光头佬却惨叫一声扭头就跑,想必是感受到了恐怖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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