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王来到瞭望台西向的挑廊上,贾海飞横向一挥手上的旌旗,一架巨弓已然发射,弓弦余威仍在颤抖,一只率先进入的飞天牛皮已经被巨箭刺穿,吊篮翻滚坠地,一名炎上族的死士滚落出来,已然毙命,电王不住的点头,有如此巨弓大阵,那些只会雕虫小技的火怪的确不足为惧,贾海飞在一旁边沾沾自喜,颇为得意。
吊篮四周尘埃落定,一股淡紫的轻烟从牛皮下面升腾而起,愈来愈浓,紧接着一只红如丹火的刺猬从牛皮下面钻了出来,愤怒的“嗷嗷”叫着,虽然坠落时死士用身体垫在它的身下,但仍然被摔得不轻,几次想要跑动却因站立不稳而险些摔倒。
电王紧紧的盯着,眼神中忽然充满了惊恐,一把拉住贾海飞正要再次举旗的手,喝道:“不许放箭,这个妖物叫戾,是一种上古疫兽,它们散发出来的便是瘟气,火速派人,通知全州的郎中火速准备药材,烧制药汤,分发给众将士。”
“是。”贾海飞也慌了神,连忙吩咐手下按命令行事。
风越来越大,炳长老见越过高墙的飞天牛皮只被击落一只便不再放箭,其他牛皮平稳的向远处飘去,心中不免疑惑,莫非对方已经看穿了自己的计谋?炳长老有些犹豫,眼见牛皮越飞越远,操控下降已然有所不及,他紧咬牙关,狠下心来向下吩咐,圆台上的人改变篝火,摆出了“×”形符号。
飞天牛皮中的死士惨然的笑了笑,双拳化掌,向四面砍去,牛皮顿时被砍得支离破碎,吊篮向地面急速坠落,他们解开捆绑疫兽的藤条,紧紧抱住它们置于身体上方,释然的闭上双眼。
三十几只飞天牛皮瞬间坠落,吓得符兵四散奔逃,地上尘土飞扬,遍地升腾着浑白、淡绿和淡紫色的雾气,看着吸了瘟气的符兵扑倒在地,电王气愤的几乎要从瞭望台上冲下去,被几位副将一把拉住,瘟疫肆虐之时,越是高的地方越安全。
雾气越来越浓,白色、绿色和紫色也越来越浓,仿佛盛开的花朵,随风摇曳,整个兵州散发着诡异的美。
绿色的雾气中,一只长着老鼠尾巴的野鸭子钻了出来,煽动着短小的翅膀,一瘸一拐的蹒跚,每到一处,便生成一朵新的绿花;浑白的瘟气越来越浓,隐约可以看到长着白色脑袋和蛇尾巴的牛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面目中间的眼睛紧闭,嘴角向外渗着血;紫色的雾气中,红色的刺猬同样摔得不轻,好久才打开蜷缩的身体,却依然不敢挪步,而长着猪尾巴和一只爪子的猫头鹰却各处飞舞着,所有疫兽中只有它是会飞的,身上几乎没有伤,只是受了一些惊吓而已。雾气随风四散,被笼罩在其中的符兵和百姓无一幸免,痛苦万分。
兵州乱成一团,大小郎中被叫来时并不知疫兽各类,只好使出浑身解数,熬制出各种汤药,各种药草成捆的搬到院中,数千口大铁同时点火,古怪的气味令人作呕,符兵们用布掩住口鼻,将烧出的药水沿街送至各家,瞭望台和电王府以及其他将军的府邸,早已有符兵把郎中接去,烧药熏蒸,老夫人及小公子也都早早的灌了好几碗,以防不测。
最初的一刹那间是可怕的,惊惶失措的百姓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叫喊着,奔跑着,从屋子里跑出来,又跑进屋子,又跑出来,不知所措地乱窜。外面雾气缭绕,隐约还夹杂着很多色彩,刚吸几口便出现各种症状。有人觉得头晕目痛,四肢酸软;有人高烧不退,咽干引饮;也有人遍体生寒,颤抖痉挛。见到符也没收到送药,也顾不上许多,撬开嘴巴便往下灌,有人一阵干咳吐出黑水,转危为安,但也仍旧浑身无力,有人喝了汤药反倒病症变重,抽搐着吐了几口鲜血便一命呜呼。各处的大夫都不见了踪影,就连药铺的伙计或是稍微懂一点草木药理的人也都被符兵接走,百姓们求助无门,悲天抢地,哀嚎之声撕心裂肺。符兵送药的同时也巡查死尸,疫病而亡的人,必须立时火化,否则不但疫病蔓延,还可能引发新的疫情。符兵们也并不好受,尽管灌了一肚子药汁,但仍然不断的有人倒下,紧接着便被同伴就地火化,整个兵州成了人间炼狱,哭号遍野,哀哀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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