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炳长老伸手示意,汪自清长出了一口气勉强的坐在椅子上,却如坐针毡一般屁股依然悬空,随时准备得到答案后便冲出去。
炳长老倒上热茶,慢条斯理的品了一口,答非所问的说道:“你可知道这换命草是什么东西?这种草并未药草,而是一种蛊草,无法治病,只能换命。”
汪自清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佩泽小姐为了救你,也喝了换命草。你的病并非是好了,而是佩泽小姐替你去死了而已。”
汪自清如同被雷劈中一般,眼泪夺眶而出,怪不得每次他说到以后,佩泽总是眼神闪烁,还流露出一丝悲伤,本以为她是害羞,看来她是早已知道结果。汪自清感觉胸口要炸裂一般嘶吼道:“为什么,这里这么多人,为什么是佩泽?”
“这是什么混账话,这里哪个人不是娘生爹养的,哪个应该为你去死!”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汪自清头脑一片空白,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炳长老自然理解,语气舒缓了一些:“这换命草也不是谁的命都可以换的,换命之人必须心甘情愿,否则非但换不了命,还会使两人都中毒身亡。佩泽小姐哀求我多时,我才同意她这么做的。”
“为什么?”汪自清痛苦的抱着头,“还不如不要救我,只要有佩泽在,我躺在床上一辈子又有何妨。”
“混账!”炳长老气得一拍桌子,“你是我炎上族精心挑选出来送到六十三村的,背负着我们整个炎上族的使命,必须好好活着,你的命由不得自己做主。”
汪自清感觉燥热得皮肤寸寸裂开,眼珠被红血丝层层缠绕,猛的用头撞着桌子,发出“咚咚”的响声,痛不欲生。
门外传来七声钟响,这是议事的讯号。
“你可以喝些酒,也可以大哭一场,甚至可以把这个房子烧掉,但是你必须振作起来,不要辜负了佩泽姑娘。你现在这个样子,她岂不是白死了。”炳长老说罢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又向守门的卫兵说道,“看好他。”
“是!”卫兵抱拳应道。
屋里传来一声嘶哑的吼叫声:“酒,给我拿酒来!”
……
抱薪堂中,冷炎一身绣有金线鸟纹的红色长袍,手握锦囊,正容亢色。十二名长老穿着绣着银钱鸟纹的红色长袍,危襟正坐。
炎上族以姓氏决定地位,出生时已决定你是王、长老、军兵或者农工。冷姓世代均为首领,而奚姓为长老,世袭罔替。首领之下的十二名长老都姓奚,名字分别是炳、熔、烽、炜、炫、煜、炬、焰、灿、烁、灼、烛。
冷炎说道:“二十年前,各族首领与血王相约,以其死讯为号,打破端国的禁锢,重拾各族荣光,大家有何看法。”冷炎心中有些纳闷,却咽下半句没有说,死讯虽然如期到了,却同时到了一个加盖玉龙虎符的锦囊,这与二十年前的约定并不相符,莫非血王临时改变了主意,要诉诸武力?当然,这些只是首领间的约定,下面的人自然是不清楚的,他们心中也只有武力这一个选项,倒省去了和他们解释的麻烦。
“那还等什么,我们早就在这里憋屈够了,这就通知下去,咱们即刻便出发。”坐在前排的熔长老兴奋得满脸通红,他本就是长老中最好战的一个,勇力有余但智谋不足,自从隐居于此,一直烦闷压抑,听到有这个机会,自然是最为赞成。
“熔长老未免太过着急。”烁长老慢悠悠的阻拦道,“原始森林中多有妖禽异兽,兵州墙高人众,而镇守兵州的乃是电王嵬名没罗,所说此人武功出神入化,可招雷引电,若想通过谈何容易,恐怕未等进入端国,我们已经消耗殆尽了。”奚烁为人心思细密,但瞻前顾后,畏难苟安。
熔长老瞪起怒目说道:“难道我们就龟缩在这里,将二十年前与血王的约定抛在脑后么?”
“我哪有说不赴约,只是说不要焦急,需要从长计议。”
“哼,什么从长计议,我看你就是贪生怕死。”
“你……”
见二人吵了起来,大长老奚炳连忙打圆场:“二位长老,切莫动气,烁长老并不是那个意思,他的担心也的确有道理,我们不能莽撞,全力硬拼确非明智之举,确保万无一失总是对的。”
熔长老嘟囔一声,倒也不再牢骚。
“我倒也不像烁长老那么悲观。”炳长老笑着说道,“森林固然险恶,兵州的确城坚,但它们一直就在那里,二十年来从未改变,再难对付的敌人,若是站在那里让你研究二十年,恐怕也会发现他破绽百出吧。首领英明,对此筹谋已久,请大家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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