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金军师果然是我的心腹,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怒王哈哈大笑,“史将军,我现在就提升你为紫袍。”
史国旭慌忙跪倒在地,说道:“多谢储王,属下惶恐,宁愿先穿这身蓝袍,待有了功劳再更换。”
“哈哈,你就不用谦虚了,我这便签署军令。”
“储王大人,贸然提升,属下怕有非议,还请暂缓下令。”
“嘶……”怒王感觉有些不对,平日这些人受到提拔巴不得赶忙应承,生怕我改变主意,怎么今日这个家伙找各种借口极力推托。
“大胆!”金生水在一旁喝道,“储王这般赏识,你竟敢这般推三阻四,到底所为何故!”
“我……我……”
见史国旭有些支吾,怒王断定里面定有隐情,气得一拍桌案道:“如实讲来,不然我就治你违抗军令之罪!”
“是,是。”史国旭冷汗洗面,不敢隐瞒,“属下在来的时候,去街角的刘半仙那里卜了一卦,他说今天我的战袍会改变颜色,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怒军中的紫袍都受了诅咒,谁穿上谁就会死,让我千万不要接受,所以属下不敢接受。”史国旭说罢,汗水湿了一地,整个人都颤抖不已。
怒王拍案而起,气得脑袋“嗡嗡”直响,大声喊道:“来人,把那个妖言惑众的刘半仙给我抓来。”
“是。”亲兵见怒王大发雷霆,一刻也不敢怠慢。
金生水看着一旁瑟瑟发抖的史国旭,嗤之以鼻,看来你真是命薄福浅,没本事耽误老子赚钱的机会。
……
刘半仙原是本地村民刘彦成,长得圆头大耳,面净无须,一脸佛像,在一众干瘪瞎眼的算命人里可谓鹤立鸡群。一次采药时跌进山谷,回来的时候就说自己成了仙,唬得当地百姓一愣一愣的。
“参见储王大人。”刘半仙左手包右手,行了个礼,却并未下跪。
“大胆刁民,见了储王竟敢……”金生水跳脚怒斥,却被怒王摆手拦下。
怒王怒极反笑,挑着嘴角说道:“听说,你看到了我怒军紫袍上有诅咒?”
“正是。”
“那你看本王的黄袍上面是否也有?”
“也有。”
“你!”金生水又要发飙。怒王却依然摆手拦住他,说道:“好,那你给本王说说,若是准了,我就放了你,若是不准,我就把你拖去喂蟒蛇。”
“遵命。”刘半仙说道,“储王邪血入体,那邪血色泽紫红,故成为诅咒,使得紫袍之将皆有血光之灾。所食此血为蛊雕之子,恐怕两位少爷也凶多吉少。怒王有些一劫,皆因鸠占鹊巢所致,鹊要归巢,你让与它便可化解无数灾祸。这里血气太重,又被八颗丧门钉钉死,不离此地恐怕你大愿难成。王,就要呆在王该呆的地方。”
“一派胡言!”怒王怒喝着打断他,“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自然不怕。”刘半仙脸上带着气人的笑容说道,“你现在看到的我只是超我,既不是本我,也不是自我。本我只有一个,在九霄云外纵享极乐,你看不到,碰不着,也杀不了;自我也只有一个,在家中喝茶种花,悠闲自得,岂会有闲心在这里听你聒噪;超我有很多,在街头巷尾为人排忧解惑,指点迷津,你杀了这一个又能如何?”
怒王听得不知所云,大声喝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管哪个你,我见一个杀一个。来人,拉下去喂蟒蛇。”
刘半仙哈哈大笑,口中念道:“往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
“痴你个头,闭嘴!”符兵让他讲的疯言疯语弄得脑袋直疼,拉着他便拖出殿外。
怒王看向金生水,金生水眉头一皱,说道:“这人不像是神仙,更像是疯子,我看他是掉进山谷的时候磕到头了。”
正在这时,一个符兵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衣衫褴褛,嘴唇满是裂口,血迹也已经干涸。
“发生什么事?”怒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二位……二位少爷。”符兵几乎要昏厥过去,大口的抽着气。
“二位少爷怎么了?”
符兵狠狠的咽了两口唾沫说道:“在发配的途中遇害了,艾辉将军和两位圣兵大人也都……”
“是谁干的?”
“是……是列州,木杨家的人。”
怒王气得暴跳如雷,立刻下令道:“整束人马,出发列州,不管是什么妖魔,本王都要会他一会。”
“储王不可。”金生水阻拦道,“如此恐怕便中了他们的奸计。”
怒王摆手打断了金生水,虽然一向对他言听计从,但此刻他无法坐以待毙,这种任人宰割的生活让人无法忍受。
“储王。”金生水跪倒在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还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况且上有妖兽环伺,外有强敌窥探,不可鲁莽呀。”
怒王勉强压下怒火,沉声说道:“军师意下如何?”
“血王想要阵州,那给他便是,端国很大,只要回到王城,我们就还有翻盘的希望。”金生水拱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