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金生水胸有成竹的说道,“如果在下所料不差,这些赊刀人只是第一批唤醒的血军逆党,他们之所以还没有动静,可能是因为分散各州,路途遥远尚未聚齐,也可能他们还在等待着什么,因此未有下一步动作。血军余孽隐忍了二十年,自然不急于一朝一夕,只有万无一失之时才会动手,还请怒王耐心等待。”
怒王向来对金生水信任有加,自然言听计从,哈哈大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了金军师,他苟延残喘都等得起,我有何等不起的。只要血王不死,终究会露出马脚。”
门外亲兵来报,徐天奇将军求见,怒王点头道:“快请!”
“启禀怒王。”徐天奇抱拳拱手道,“账本上所记载的人均已查明,大多是正经生意人,或是铸造刀剑的铁匠,但有两人未能传唤到场,或有嫌疑。一个是横七镇河东村的关剑关铁匠,符兵去时已上吊自尽,另一个是树河镇桥洞村的汪自清汪铁匠,一直大门紧锁,不见踪影。”
“汪自清?此前在冰屋中剿灭的逆贼中,也有一个人号称‘发不沾霜’汪自清,可是这个人?”
“属下让周围的邻居都辨认过画像,并非此人,可能碰巧同名而已。况且在冰屋一战之后,汪铁匠一直都在营业,只是这几天才突然消失的。”
“哦。”怒王放下心来,此前便跑出来一个程净之,若是再有其他人跑出来,岂不是证明他们太无能,“原来如此,吩咐各地岗哨,严查此人。”
“是。”
……
迷宫之外,汪自清正疲惫的坐在地上,头疼欲裂,望着无垠的荒野,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不知不觉的已经跑出来这么远,完全是一个陌生的地域,转身后望,完全看不到来的那个院落。那个黑影就这么消失了,让汪自清很是愤懑,只有找到他,才能知道这整个的阴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只记得自己朝着木屋走,还未等进去,便看到鱼然逃出来,疯狂的跑,自己就疯狂的追,但总感觉整个过程不够完整,似乎中间遗失了一段,完全完全没有记忆。
尽管不甘心,也只能先回木杨家再从长计议。汪自清朝来时的方向走去,刚才一直忙着追赶,只能模糊的分辨着方向。自从吸收了火晶,汪自清感觉自己整个人像一块烧红的木炭一般,每天要喝大量的水,却仍然燥热,即使躺在水中都不觉得凉爽,一路上荒无人烟,连讨口水喝的地方都没有,嘴唇已经干得裂开了好几道口子。
远处,一匹马慢吞吞的从斜向小路走上大路。他们的身上一定会带着水,汪自清感觉遇到了救星一般,朝他们加快了脚步。
距离越来越近,汪自清一阵诧异,马上的这个背影怎么这么熟悉。
那马走得奇慢无比,汪自清很快追到了它的身后。马上共有三个人,最前面是一个被海草捆着的干瘦男人,赤裸着上身,横担在马背上;中间是一个女人,最然不是多么美貌,但也颇有几份姿色;最后面坐着一个男人,露在外面的皮肤都白得没有血色,如同大病初愈一般。
竟然是程净之!汪自清喜出望外,急忙喊道:“鱼兰小姐,老四,真是你们呀。”
听到喊叫,那马停了下来,程净之从马上跳下,与汪自清抱在一起。
汪自清喜出望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开心得猛拍程净之的后背,毕竟大病初愈,程净之被他拍得痛不欲生,险些吐出血来,好在汪自清拍了一阵便停了手,问道:“老四,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你被沉江这么久,怎么还能平安无事?”
“多亏鱼秀小姐的秘术,更多亏鱼兰小姐搭救。”程净之将之前的事简单讲了一遍,唯独没有提到鱼秀带给鱼淼的话,虽然汪自清和鱼兰都是关系亲近之人,但毕竟人家以性命相托,必须万无一失,只有见到鱼淼方能转达。
鱼兰发现只有汪自清一个人,赶忙问道,“老大,怎么就一个人,我家小姐呢?”
“她还在木杨家呢。”汪自清道。
“哦,哦。”鱼兰说着,大眼睛中闪烁着迷惑的目光问道,“你们不是一同去审问那个人么?为何分开了,而且你还跑了这么远?”
“唉,这事的确蹊跷,咱们边走边说吧。”汪自清说着,让程净之骑在马上,他与鱼兰在地上走着,这样速度反倒能快一些。
汪自清着急的转头看向鱼兰,嘶哑着说道,“多谢鱼兰小姐搭救老四的大恩,那个,你们带水了么?”
鱼兰被他逗得哈哈大笑,竟然忘记了疲劳,无奈的说道:“我们润下族,从来都不带水的。”
“哦。”汪自清有些失望,不由得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又是一阵疼痛。
“不过,”鱼兰调皮的说道,“我们却有的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