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王听到他最得意的副将遭遇不测,不禁拍案而起:“拓跋将军一向行事缜密,怎么会遇此不测?你不必惊慌,慢慢讲来。”
“是。”亲兵将事情讲述了一遍,颤抖着呈上拓跋城从斗州拿回的帐本,已经被鲜血染透,看得怒王雷霆震怒,心中一丝丝的疼痛。
怒王问道:“拓跋将军的尸体现在何处?”
“小人们已用马车拉至府外。”
“快带我去查验。”胖军师土包木朝怒王点点头,急匆匆的朝外走,这时一名符兵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一头撞到胖军师身上,尽管土包木身宽体胖,仍被撞得一个趔趄。两人都顾不得搭理对方,土包木跑到马车前,饶是他见惯血腥场面,看到如此惨状仍然不免心惊肉跳,那符兵则向前爬走几步,大声叫道:“启禀怒王,冰屋那边出事了。”
“慌什么,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怒王强压怒火,怎么接二连三的出事。
“我们被派去和留守冰屋的符兵换岗,发现留守的符兵全都遇难,七窍流血,身上连一个伤口也没有。”符兵说着,语气中充满惊恐。
怒王终于按耐不住的咆哮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怒王大人。”符兵战战兢兢的说道,“小人在冰屋边上发现一句用血写成的咒语,‘不沾焚身,厉鬼锁魂,冰屋来客,俱迎死神’,恐怕,他们都是受了诅咒而死的。”
“一派胡言!本王不就好好的坐在这里嘛,再敢惑乱军心,我先砍了你的脑袋。”怒王猛的用力拍在桌子上,茶杯震落,摔得粉碎,吓得那个符兵将头重重的叩在地上不敢抬起,浑身抖如筛糠:“是,怒王饶命,小的再不敢乱说话了。”
怒王唤来亲兵,吩咐道:“速点起狼烟,传令各村镇将领速来府中议事,不得耽搁。”
“是!”亲兵应声而去,一股松油燃烧的气味瞬间弥漫王府。
狼烟,即是烽烟,用于传递军情与军令,点燃后会出现大量白烟,只有紧急的情况才会使用,见烟行军,不得怠慢。
土包木穿过白烟回到蝙蝠殿,抱拳说道:“启禀怒王,拓跋将军是被异兽扯断而死,根据尸体的受力情况,异兽是从天上俯冲而至,因此是会飞的禽类。亲兵说此前曾听到婴儿啼哭之声,属下推断应该是上古异兽——蛊雕。”
“蛊雕?”怒王吃惊道。
“不错,是一种似鸟非鸟的食人怪兽,如雕而长角,声音如婴儿啼哭。不过,此兽一直躲藏在原始森林之中,很少会到城镇中来,突然攻击拓跋将军,倒是让我有些费解。”
“蛊雕……”怒王忽然想起来,前日刚刚喝了蛊雕幼崽之血,莫非是因为这个才会惹祸上身?他不及多想,连忙喝道:“来人,速去醉霄楼,将老板秦观给本王带来!”
“是!”
怒王脸色变得阴沉,王府顿时鸦雀无声。这时,一声尖利的婴儿啼哭声打破沉默。
众人大惊失色,莫非那怪物来了王府?
“怒王大人,大事不好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绿袍将领惊慌失措的跑进蝙蝠殿,大声喊道,“苏将军在府门前被一个像雕一样的怪物袭击,兄弟们死伤过半,也未能阻挡得住,苏将军,还有陈、白、秦三位将军……尽皆殒命。”
怒王心中一凛,顷刻之间,自己就损失了两员紫袍副将,而陈、白、秦三位将军也是两蓝一银的级别,即使是在残酷的战场之上,也难有这么大的损失。
嘶……怒王忽然想到,那天在醉霄楼三楼包间中,最低级别的也是银袍将领,也就是说,喝了蛊雕血的将领便是那畜生的目标!
蝙蝠殿外响起脚步声,吕齐身着紫袍,带领着十几员副将,紫、蓝、银、绿、白各色战袍均有,抱拳行礼:“参见怒王。”
嗯?他们怎么没事?
怒王轻易不怀疑自己的手下,但此事过于蹊跷,谁都不能置身事外:“你们可曾听到婴儿啼哭之声?”
“启禀怒王,听到了。”吕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愣愣的答道。
怒王脸色发青,猛的摔碎茶杯,大喝道“来人,都给我绑了!”
“我等见到狼烟便赶来勤王,何错之有?”吕齐单膝跪地,茫然不解的争辩。其他将领也顷刻跪倒一片。
瘦军师金生水连忙起身求情:“怒王大人,暂且息怒,或许其中另有隐情,待我详细询问一番再抓不迟。”
“嗯。”怒王愤懑的应了一声,吕齐扑棱着脑袋,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错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