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着,”谢蕴慢条斯理道,“把风度柏林,哦,就是钱朵家小区的那套别墅,过户给你来着。”</P>
“我——”</P>
“不过现在看来,你可能不喜欢吧。”</P>
“你——”</P>
谢蕴微微弯着眼睛,打趣似地说:“毕竟,空气、阳光和健康才是最珍贵的。”</P>
安梦心痛无比地捂住胸口,恨不得当场把刚才那句话吞回去。</P>
【叫你假清高!叫你装矜持!】</P>
【这下好了,风度柏林一套房没了吧!】</P>
【在燕城这种核心地段,它得值多少钱啊!】</P>
“怎么了?”谢蕴状似关切道,“不舒服的话,现在就在医院,刚好去做个检查?”</P>
安梦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讷讷道:“没,我很好。”</P>
【好个屁!】</P>
谢蕴笑了下,两人走出医院门,往停车场走去。</P>
仿佛被一根狗尾巴草来回搔着心尖,安梦心痒痒得厉害,可看着谢蕴古井无波的侧脸,方才那句话好像又只是她的错觉而已。</P>
坐进车里,安梦舔了舔牙尖,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地小声问:“谢蕴,你刚才说的,是真的?”</P>
谢蕴扣上安全带,说:“真的假不了,不过你不喜欢就算了。”</P>
安梦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瞟一眼后视镜,“如果是风度柏林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P>
【快快快,摇钱树老公终于开始撒钱了!】</P>
谢蕴将车倒出车位,和安梦在后视镜中对视一眼,看到了她熠熠生辉似乎闪着金光的眼睛。</P>
他闷笑一声:“是你的少不了。”</P>
安梦一喜,恍惚间已经听到了金币铺天盖地砸在地上的清脆声音。</P>
“其实早就想说了,”谢蕴说,“可惜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也就抛到脑后了。”</P>
“不晚不晚。”安梦喜滋滋摆手,人还坐在车里,心已经提前飞到了风度柏林的别墅里。</P>
谢蕴余光瞥着后视镜,唇角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P>
周屿城脚步匆匆地出了电梯,自己和谢蕴安梦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她去哪了?</P>
他思索几秒,便向着停车场走去,果然在那里找到了钱朵的人,她已经倒出了车位,正欲开车离去。</P>
“哎——等等,”周屿城连跑几步到钱朵的车旁,用手扒拉着车窗,“先别开!先别开!”</P>
钱朵缓缓降下车窗,挑眉问:“又怎么了?”</P>
“那个,”周屿城环顾一圈见四周无人,才凑近车窗压低声音道,“刚才在走廊,霍闵轩跟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P>
“哦。”</P>
见她神情淡淡,周屿城问:“你怎么想的?”</P>
钱朵几乎要一脚油门踩下去,不耐地问:“什么?”</P>
“阿蕴啊!”周屿城声音更低,“你该不会真的信霍闵轩的鬼话了吧!”</P>
钱朵看着他脸上的凝重神色,忽而笑了下:“怎么可能,都什么时代了。”</P>
“就是,封建迷信不可信。”周屿城欣慰地接话,骤然想起来,他们能听见安梦的心声这件事,好像也不怎么科学的样子。</P>
“额,总而言之,”周屿城说,“谢蕴不可能是灾星,我看霍闵轩是个祸害还差不多。”</P>
钱朵哼笑了声:“我知道了,说完了吗?我要开车了。”</P>
操碎心的周屿城叮嘱完最重要的事情,终于想起来八卦:“对了,你爸真的差点被他的男情人弄死?”</P>
“……”钱朵脸色一黑,极快地掩饰住难堪神色,斥道,“关你什么事?”</P>
“嘿嘿,不说拉倒,”周屿城摇头晃脑道,“看来我是错过了一场好戏啊,我要去问安梦!”</P>
“快滚!”</P>
钱朵毫不客气地送他一个白眼,合上车窗,一脚油门轰然而去,扬了周屿城一脸车尾气。</P>
“恼羞成怒了还……”周屿城摸了摸鼻子,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