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的时间一晃而过,生活保持的本来的面目,偶尔有些小波澜。比如他每日去许家报道,但那边似乎铁了心不见他了。另外的,便是对于之后同白素贞要以什么样的态度来相处,其实也还没想好。
老实说来,事情同他想象中的发展过程不太一样。原本以为能够放下的东西,终究还是以一种古怪的形式摆在他的面前。他时常会记得那样一个场景里白素贞的素雅的双手上传来的力量。
值得一提的是那天女子的怒火,让他觉得,并不是因为自己没有答应救人。归根到底的原因似乎很简单,简单到让他不愿去想。
他在家的时候,白素贞会上门来求教——关于手术那边想知道更多的东西。但是这些并不好教,关于人体的构造,在这个时代同一个女子说来,总觉得有些奇怪。
另一方面,白素贞似乎已经在准备着牛痘的事情了,说话间隐隐透露出一些信息。似乎将这件事情做完,她便要离开岩镇。
剩余的时间虽然不多,但也还早。对于她的举动,许宣是敬佩的,因此能够帮忙的地方,也觉得不应该推辞。
二人的相处之间就这样平淡,其实很多时候,平淡的过程里才会沉淀出一些真实的东西。他和她都已经能够察觉到,但也没有刻意去阻止。
就这样,二月十号就到了,他觉得应该过去看看了。
所谓的“文魁大比”。
……
许家很忙碌,每年的开春,总是有很多的事情。但是因为许家眼下在徽州墨业之中的地位,因此忙碌较往年更甚一些。关于先前许家的掌柜遇刺的事情,一直在追究,但是到得眼下也还没有什么结果,很多人都已经不抱希望了。不过在许安绮心中并没有放弃掉,只要执着去做,她相信总会有些收获的。
有些事情,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做。
但这些日子,其实也有些憋闷。对于许宣的某些教训举动,暂时还不准备结束,但是有时候也会有些想念。想一想对方时常让人哭笑不得的说话方式,想一想他那种有些古怪的云淡风轻。总有一刻,会觉得很想见到他。
但是即便如此,对方每日前来的时候,她依旧躲避着。只是会在二楼的窗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少女就在自己的偏执里,纠结着每日的生活。
好在能够忙的事情实在不少。
午后的时光,她在桌前写写画画,一些摊开的账册里面记载的都是些让人高兴的信息。随着整合的不断深入,徽州墨业已经开始凝聚成一股巨大的力量。彼此之间消除了市场隔阂,因此摆在人面前的就是巨大的利润空间。这些随后就会转化为实质性的收入,想想就是一件令人振奋的事情。
鸟儿慵懒的鸣啭自窗外传来,一直重复着这个过程。直到某一刻,屋门被人推动,她方才将笔轻轻搁下。
许安锦捧了一盏清茶走进来,春日的午后会有些困倦,如果不想去睡觉的话,那么喝一杯茶醒醒神。这也是一直以来都在做的事情。
“他方才又来了。”许安锦将茶搁在桌上,随后拿起桌上的账本随意的看一看,这些日子耳濡目染,也能看懂一些了。
“哦。”许安绮捧着脑袋看了一眼窗外的草木,枝头新绿新绿的嫩芽在日光下显得可爱。
“不想知道他说了什么?”
“哦。”
简单的对话之后,许安锦走到许安绮伸手双手压在她的肩上,慢慢的将矮下身子,凑到少女的耳边:“他说……”
少女闻言,偏了偏头,细微的动作里,自然代表着她心中某种同表面的满不在乎迥然不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