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张大郎叹了口气,颓废的说到:“我也想啊,但是咱们的粮食只够吃到来年秋天的,现在又多了狗蛋,可能五月份粮食就没了,剩下的那几个月怎么熬啊,实在不行,我们先用着那一两银子,以后慢慢存钱再给她嘛。”
刘春芳静默了两秒,但还是坚持不让花这个钱,即便自己垫上也不能花狗蛋的。
院里的妻夫两人又开始抱怨朝廷的赋税每年都在增加,原本每年交完赋税,除了家里要吃的粮食之外还能有点剩余,这几年直接就不够吃了。
听到这里的李飞宇没再听下去,转身离开了。
李飞宇从刚开始的不可置信,到之后的感动,到后来的想让所有人都过上好日子的想法在脑子里盘旋。这个想法也在未来的几个月中慢慢的实现了。
计划的雏形已经在脑子里形成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执行了,不过自己要把时间好好规划一下,毕竟考秀才也不能拉了后。
次日,李飞宇便叫上张大郎,让她把家里仅有的几袋米和两百文钱带在身上去拜见夫子了。
该夫子是一个秀才,年纪不过28岁而已,夫子名叫杨文,是几个村子里唯一的秀才。
不过杨文却不是这几个村子里的人,她也算是一个家道中落的富家公子,年纪轻轻便考上了秀才,后来家里母亲被罢官,家里的钱财散尽,她的母亲也不懂得经商,所以家里值钱一点的东西都被她们慢慢花掉了,最后只能变卖房屋,来到了小山村里。
她的母父也因为这些事相继去世了,现在只剩下她和她的夫郎在这里闲云野鹤了。
而如今,杨文当了教书老师,也能给家里补贴一下。
李飞宇和张大郎到夫子的家里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温润的杨文在院子里的桌子上抄写诗经,旁边的夫郎在任劳任怨的洗衣服,时不时还会抬起头看杨文,仿佛在他的眼里,自己的妻主无人能比。
李飞宇倒是对这种场景没多大感觉,虽然她一直觉得男女应该分担家务,但是别人家的家务事她也从来不会去管,只要自己以后不让夫郎受委屈了就行。
毕竟,可能你觉得他受委屈了,但是人家可能觉得自己很幸福,不知道人家的家务事,外人也没办法评判。
不过这个夫子也算是这个年代的好男人了。家中有钱的时候也没有纳妾,家道中落后也愿意放低身价挣一些钱贴补家用。
李飞宇在路上跟张大郎的聊天中了解到的这些东西,已经可以让她给夫子下一个客观的评价了,如今看到真人,也算是可以了,毕竟艰难时期也不忘练字,说不定日后还有再进一步的希望。
在李飞宇两人走神的时间里,院子里的夫子夫郎已经发现她们了,他赶紧用手巾擦了擦手,就上前招呼李飞宇她们了。
听到她们的声音,夫子才从文字中抬起头来,看了看李飞宇的小个子和她们手中拿的粮食,就明白李飞宇她们来所谓何事了。
夫子让夫郎先去做饭招待她们,然后把张大郎两人引进正厅,入学的过程并不复杂,那夫子把粮食和银钱接过后,便让李飞宇明日便来上学,上学的地方是在夫子家旁边几百米处,倒是挺方便的。
至于敬茶什么的,那夫子本来也就没指望李飞宇做,毕竟这个是真正拜师的时候跟老师做的,真正的拜师可比敬茶繁琐多了。
再者之前来的那些小孩儿们也没几个做这个的,都是小孩子,玩性大,只有几个在家里人的逼迫下做的,还做的四不像,看的扎眼,久而久之,这个礼数就越来不起眼了。
拜师成功的李飞宇倒是没急着回家,两人从夫子家出来的时候也不过是早上九点左右(古代的计时太麻烦,直接用这个吧,要不然我写出来,你们看着也很懵。)。
计划着想去镇上见见世面的李飞宇装作天真样,扬起头问张大郎:“大郎嫂,我好久没去过镇上了,之前都是我娘带我去的,现在也去不了了,我好想吃糖葫芦。”说罢,低下头装作难过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