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大人!不是我秦某人信不过推事院的手段,若说这查案搜证的行当,恐怕我大理寺才是洛阳城内的第一块招牌吧!”
【秦大人这话说得硬气!】
【也确实没有跟推事院客气的必要了!】
【现如今推事院已经痛下杀手,双方早已没必要多做表面敷衍,有什么事,正面硬刚就完了!】
【他们不就是想冲进去抢回鬼刀门人的尸体或其他罪证嘛!】
【绝不能让步!】
赖敬诚可能是没想到大理寺今天包括秦冲等人在内,居然敢和推事院正面硬刚,颇有些意外。
想了想便说道:“秦大人有所不知,据我们的眼线报道,昨晚来大理寺闹事的暴徒,正好也是我们推事院最近一直在追查的一伙大盗!”
说到这里用下巴扫了一下旁边的随从,那些人立马领悟,忙不迭的帮腔点头附和:“正是正是!正是如此!那些人是我们推事院正在缉拿的大盗!”
赖敬诚这才继续说道:“既然是我们推事院要抓的人,那也就是我们推事院的案子,我们当然有权利进去看看!”
秦冲毫不客气的回答道:“口说无凭!请拿卷宗案卷来看!”
【好,秦大人支楞起来了,寸步不让,你们说查案就查案,有凭据吗?】
赖敬诚又是一愣:“我们……这出来查案,哪有随身带着卷宗的道理?”
秦冲答道:“既然是推事院一直在追查的案犯,那这些人的姓名来历,可说来听听吗?”
赖敬诚又是一愣,“这……这怎么可能随便说出来与你们听……”
赖敬诚回身招呼一个人过来,在那人耳旁轻声嘱咐了几句什么,那人点点头称是,转身离开。
赖敬诚对秦冲冷冷的哼了一声:“你想要凭证是吗?……等着!”
此时的赖敬诚终于意识到今天大理寺是准备和自己硬刚到底,可自己这口气得出了才行!
他还就不信了,这洛阳城里,还有他们推事院想进去而进不去的地方。
严邶静慢慢走近秦冲,轻声说道:“秦大人,他们搬救兵去了!”
秦冲默默点了点头:“我知道,要不了一会儿,他们便能带来刑部的立案文书!”
严邶静:“可能还不止,说不定还会加上吏部的内省调查文书,或者都察司的行案文书,甚至,可能还有宫里带出来的手谕!”
秦冲想了想:“确实如此,以现在推事院的声势,就算是去宫里和圣上临时要一份手谕,应该也不是不能做到!”
严邶静:“若是实在拦不住,其他鬼刀门人的尸体由得他们处置也罢,但那掌门人冯处之的尸首绝不能给他们随便带走!”
秦冲:“那只能指望陆少卿将它藏好了!”
【若是最后实在拦不住,给推事院这帮人进去一通乱翻乱找的,陆少卿藏的再好,也迟早是要被搜出来的。】
严邶静想了想:“秦大人,今天之事,恐怕还需要晋王亲来才行!”
秦冲点点头,暗中吩咐手下去晋王府搬救兵。
这时推事院的人也不愿意轻易退去,一个个用下巴指着大理寺的人,双方就在这当街的门面前互相对峙。
严邶静大声吩咐道:“咱们大理寺昨晚只是被一些宵小之辈给袭扰了一番,今天怎么连待客之道都疏漏了,快给咱们赖大人拿一张椅子,怎能让人家站在门口等着?”
说完回身过来,朝一个绿营的兄弟挤了挤眼睛。
那人见了严邶静的眼色,立刻领会,飞奔回去,从倒塌的房屋中拽出一把木椅子。
这椅子被砸下来的砖石压在最下面,早已摇摇晃晃的失去了稳固,再加上沾满了灰尘和泥土,实在不像是一把能周到待客的椅子。
这人将椅子带到大门前,严邶静再使了一个眼色,这人忙将椅子摆到赖敬诚的身旁。
严邶静:“昨晚大理寺被一伙暴徒袭击,房屋损毁了不少,便是连找一把像样的椅子都困难,赖大人若是不嫌弃,便在这椅子上将就着坐坐吧!”
赖敬诚眼见得这椅子脏兮兮的,还晃来晃去的快要倒下来的样子,哪里肯做,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不用了!站一站不妨事!”
这样一来,赖敬诚既然坐不得,推事院一众人等也只能站着陪同。
严邶静转身对堵在门前的绿营兄弟们说:“你们也别这么一直站着了,赖大人的查案凭证一时半会儿可到不了,省省力气!”
只见其他绿营的兄弟从寺里拿出了十几张完好的椅子,七手八脚的在大理寺门前摆了一排。
秦冲朝赖敬诚拱了拱手:“不跟赖大人客气了!”
说罢,秦冲率先在当中一坐,绿营的兄弟们跟着呼啦啦的坐在两旁。
现在的画面,一边叉腰抱臂的站着一堆人,另一边舒适悠闲的坐着一排人。
两伙沿街对峙的人少了些针锋相对的气氛感,却多了一分滑稽可笑的映衬。
不远处一直瞧热闹的老百姓们有的忍住不,便捂嘴偷笑。
“嗤嗤”的低语议论和耻笑之声不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