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午时,正是人们已经进入梦乡的时刻,但此时的明心殿依旧灯火通明。
李安坐在明心殿内,安静的坐在下边,他来这已经有一刻钟了,但是也坐在这里喝了一刻钟的茶水,他抬起眼眸看向龙案后边的皇上,也是他的二弟,除了在他刚到殿内向皇上请安时,皇上和他说了一个‘起’字,就一直没有再开口,李安心中叹了一口气。
想到他宁愿暴露势力,也要秘密进宫的目的,李安心中就有些焦急,也开始坐不住了。
李衡坐在龙案后,面色平静的处理政事,烛台上的烛火晃了晃,除去烛火偶尔发出低微的声响,殿内没有任何动静,他即使没有看李安的表情,也能猜测其现在心中的焦虑。
李安看到仍旧忙碌政事的李衡,紧紧地皱着眉头,缓缓起身,低声喊道,“皇上。”
李衡写字的手微微停顿,低着头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弧度,很快消失不见。
他批改完最后一个奏折,放下笔,在余令的伺候下净手擦拭之后,才抬头看向李安,“二哥如此波折的进宫,找朕是有何事?”
“皇上。”李安开口前看了看一旁的余令和殿内远处的一些小太监,转头看向李衡,“皇上,臣有要事相商。”
李衡看着李安挑了挑眉头,转头对着余令挥了挥手。
余令对着李衡和李安施礼,随后带着殿内的其他小太监都出了明心殿。
李衡看到人完全退下后,端坐在龙椅上,目光平静的看向李安,微微扬起下巴,示意李安可以说了。
李安也没有觉得他被怠慢,他心中现在满是心事,“皇上,臣得到消息,朱浩要反。”
“哦?”李衡轻轻挑了挑眉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二哥能确定消息的准确性吗?”
“这……”李安犹豫了下,皱了下眉头,“臣只是收到消息,并没有去查证。”
“但是,皇上,既然有这样的消息传出来,朱浩这个人一直野心巨大,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三弟,事关重大,还是早做准备为好。”李安深怕李衡不相信,满脸焦急的劝说。
李衡把茶杯放在龙案上,但是手却没有离开茶杯,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擦着杯沿,他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垂下,遮掩住眼眸中的情绪,“只有朱浩?”
李安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但还是据实回答,“回皇上,臣得到的消息,是大皇子和朱浩合作,造反。”
“但是,臣以为,大哥的性子,皇上也是知晓得,只怕这是朱浩的计谋,借着大哥的名义,总比他直接造反要更加名正言顺。”李安不是心里向着大皇子李谦,而是,他不想见到兄弟阋墙的场面。
“大哥?二哥,说这话,你相信吗?”李衡抬头似笑非笑的看向李安。
李安听言,猛地抬头和李衡对视上,见到李衡眼神中蕴含着不屑,怒气,试探等情绪,喉咙一梗,想要劝说辩解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
他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放在宽大衣袖中的手不断地颤抖,李安意识到他的二弟,也许早就得到了消息,而且,应该已经做好了准备。
不过,这样也好,他不用担心李氏江山会易主,他本也无意于皇位,他想起那次父皇暗中见他时的感叹,摇了摇头。
只要坐在上位的人姓李,留的是他们李家的血脉,其他的情况于他而言,不过尔尔。
“皇上,大哥,大皇子有这想法确实可诛,但,对大皇子的性格,臣和皇上都有所了解,要不是有人挑拨,大皇子,即使他心中对…,有想法,也不会做出这样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