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摇摇头:“她说她想自己待一会儿。”
“哦”
“没想到这位厄运女神,居然愿意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凛夜默默坐下,似乎是想重新跟白涟舟谈谈。
“坐,路途遥远,你也应该累了。”他说。
白涟舟目光看着师兄,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有意说出口的。他们初见时,凛夜也是这样一句。
“坐啊,路途遥远,你也应该累了。”
这次白涟舟没有拒绝,淡然笑了笑,坐下。
这一刻,这个一直守卫着整个占星族,性情有些率直的凛夜师兄,将全身的防备和坚强全部卸了下来凝望着师弟。
白涟舟心中的愧疚更深了。
“关于弗吉利亚帝国,我们了解的显然还不够多。”沉默了片刻,凛夜继续说道:“这不怪任何人,你也不要觉得这是你的错我只希望你答应我的事,一定要办到。”
白涟舟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感慨,直到现在,师兄心里想的事情,一直都是,师弟要变强啊,师弟是个有前途的孩子。
“师兄,可我是弗吉利亚帝国人。”
“没事,现在你坐在圣朗德尔的占星族里。”
“我很危险啊。”
“我给你兜着底呢。”
“”
这是凛夜时常会说的一句话,没事,你大胆放手去做,你夜哥给你兜着,怕啥。
实际上白涟舟还有很多想说的话,譬如行踪时时刻刻都被掌控着,家人可能成为把柄,成为要挟他回到弗吉利亚的理由或是随
时随地可能叛变。
但这时候却一句都说不出口了。
师兄和格温德林都选择无条件相信自己,那还有什么理由左右摇摆不定呢?
瞧白涟舟脸上有一丝憧憬之意,凛夜道:“那就这么说好了?”
“嗯,说好了。”
既然师弟还是师弟凛夜放松下来,凑近了几分:“还不讲讲你骑着龙飞行的感觉?等什么呢!”
白涟舟一下激动了起来,一股脑地,把他们在坎贝尔雪山发生的事,途中经历的波折,小西塞尔怎么砍价,又如何找到补给站的事全都说了。
声情并茂地描述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凛夜有积极的反应。
白涟舟顿住,回头看他。
“怎么了?继续讲啊。”凛夜催他。
“不是师兄。”白涟舟安慰道:“这样的机会以后常有的,别失落啊。”
凛夜听得很认真,说道:“你说说那个叫墨科里的少年。”
越是荒谬的事,却越是做不了假。
白涟舟点了点头,问道:“之前你听说过那个盗贼之神吗?”
“嗯,不过只是偶尔听说。”凛夜想了想,又道:“有一点我想不明白,既然是神明,为什么要依附于一个灵术师?”
凛夜这话的意思,虽然表面上盗贼之神是依附于欧内斯特的强大实力之下,在苟且偷生,但白涟舟清楚,这样的说词太过微妙,无论是葵黛尔的突然发难,还是突然指命他作为继承者,总是有些说不清的。
“我试着做过一些占卜,但亡灵死士来得蹊跷,甚至是毫无征兆,在此之前,我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凛夜皱着眉,声音越来越低,“贪婪使徒说,黑夜之神霍尔极度邪恶、阴鸷,我一直将黑雾归结于他的预谋。”
“但你所说的墨科里太奇怪了。这一切或许不是霍尔的预谋。”
预谋?白涟舟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今天听师兄亲口诉说,仍然感觉到极度震惊,以至于完全说不出话来。
“只是这个想法太过离谱,师弟我觉得我是疯了,才敢想出这种荒唐的想法来。”凛夜低着头,说道:“其实我们去天神殿集结的时候,亦或是发布任务的时候,卢修斯少将杀你的时候见到的都只是贪婪使徒。”
“也可能咱们这片大陆,只是创世神主上诸多领地之中的一个,这些事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
“但是真的有人见过创世神主上吗?”
“贪婪使徒见过吗?”
白涟舟吞了口唾沫,低声道:“师兄,这种话不能乱说。”
“可是有件事我想不通。”凛夜认真地说,“创世神,全知全能,他是何等的智慧?既然能将黑夜神封印,那想必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在主上的掌控之中”
“但主上好像根本不知道这场劫难否则,出征的人为什么会是我们?”
凛夜凑近了几分,语气小心地问:“你说,‘夜之暗镜’,会是黑夜之神的灵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