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为止，神统军捕获的活体亡灵死士只有两具。

第一具非常具有建设性意义，经后卫军团的几位灵力科学天才改造，成了以供测试亡灵杀伤力的实验体。

因为黑雾具有战败溃散的特质，所以这个实验体格外珍贵，并且迄今为止，神统军中仍然没有人提出具有合理依据的实验结果，来证明其内核的组成物究竟是什么物质。

活体的研究价值高于一切，这是新兵测试后会知道的基础常识。

白涟舟还记得，当时那最后那一刀砍上去的时候，所有在场的老兵都跟着浑身一颤，仿佛砍到自己身上一样。

还有人问过白痴问题，如果砍坏了怎么办。

嘉娜冷笑，说寻常情况下砍不坏，但如果真坏了，能去高层做大官，但把你捐了也赔不起。

白涟舟想知道的是，虽然没砍坏，但逮了一只新的，能给多少钱。

因为集合的方阵刚刚解散，他和嘉娜之间的距离很近，现在就这样死死盯着她的侧脸，就盯着，目光之幽深，让对方都察觉到一丝诡异。

这一瞬，嘉娜转头，看见白涟舟眼睛里冒出的精光。

“你你还有事吗？”

“嘉娜长官，那个，捕获活体亡灵有什么政策吗？额，我是说，刚才有个士兵跟我说，咱有勋章的。”

嘉娜在内心舒了口气，瞧刚才那眼神，还以为这小子有什么非分之想，一听是过来讨赏的，反而没那么紧张了。

“这次只是斥候任务，指示还是上面说了算。”她说。

“啊？上面是指？”白涟舟一愣。

嘉娜解释道：“神统军是隶属整个神界的军队，所以肯定是由天神殿和议事团来决定。”

“这样”

白涟舟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开口接下一句，实际上，他想问钱的事儿来着，但嘉娜好像没体会过来这个意思。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也着急想要立大功，领高级勋章。不过呢，既然是新兵，最该考虑的是怎么提升实力。”嘉娜故作老成地说着，一副教官样儿。

理解理解，你这傻姑娘，全理解歪了。白涟舟无奈地叹了口气，悻悻地离开了。

嘉娜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怎么感觉他有点失望呢？像他这样的天才，以后机会还那么多，不差这一次呀。

“你是真没听懂他说的意思，还是装糊涂呢？”还没等她想明白，小西塞尔的声音便从耳边响起。

“你怎么每次都爱偷听别人说话啊？”嘉娜略微有些不悦。

“碰巧，碰巧。”

有点意外，小西塞尔没抽烟，但手不由自主地在兜里来回摩挲。

体谅他憋得难受，嘉娜柔声说道：“想抽就抽，我不介意。”

“不行，我不在女士面前抽烟的。”小西塞尔微微一笑，但怎么看，这表情都有点讨打。

“刚才什么意思，我怎么装糊涂了？”

“你这小姑娘是真傻。”小

西塞尔抱着手臂，言归正传，“那小子性格还摸不清楚啊？雪崩那回，不比这危险吗，他跟你邀过功？”

嘉娜认真想了下，“没有。”

人群逐渐散开，小西塞尔比了个手势，示意她避开其他人的视线。

嘉娜茫然跟过去，又问道：“他不是要军功，还能是要什么？”

“给你。”小西塞尔把一直揣在兜里的手拿了出来，手心是一个沉甸甸的帆布钱袋。

“干什么？”

“等他进了新兵营，你抽个空，私底下给他，别让别人知道。”小西塞尔看出这娘们的脑子是个木头疙瘩，硬着头皮解释：“记住啊，找个规整点的信封，纸袋子也行，盖上章，弄漂亮点给。”

说着，便把钱硬塞到她手里。

“哎不是，这不合规矩！”嘉娜赶忙把他的手推回去，道：“斥候任务本来就没有勋章，也没这么多钱你这雇佣兵，怎么助长不正之风？”

小西塞尔被她怼得失言，血压都有点高了。

“你一个中校，公章没有？那些规制上的东西没有？”

嘉娜果断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