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第一轮兰斯洛特犯规,二人都记了负场,所以理论上他们需要加赛一轮,才能真正决出与其他组一样的排名分布。
白涟舟距离淘汰,不过再输两场。
所以他怒了,尤其是面对小西塞尔,尤为愤怒。
少年的体质在全大陆都属于比较罕见的,熟练运用元素,且不僵硬,能够兼顾爆发力和持续力,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
相比之下,其他已经确定灵能的人根本没有跟他较量的资格。
所以他是唯一一个蓝期,绝对的蓝期。
但现在,在连输三场的情况下,不动用那个灵能就有点难了。
“你特么除了会骂我是雏儿,你还会干什么?”白涟舟呸了一口,出口便是恶言恶语,“我恨你有什么用?淘汰了我,你不痛不痒,站着说话不腰疼。”
“小子,你站起来说话。”小西塞尔伸手,想要拽他。
但搭不搭这一把,是白涟舟说了算。
所以小西塞尔也迟迟没等到对方的手。
“在这里,你能打过所有人,除了嘉娜长官。”
小西塞尔之前对这种麻痹人神经的吹捧嗤之以鼻,但现在却略加思考,开口道:“嘉娜很看重你,并且不会把你淘汰。当然这不重要啊按你的性子,淘汰了就是淘汰,绝对不会靠人情办事。”
这种语气和姿态,让白涟舟在某一瞬间彻底垂头丧气。
是啊,淘汰了就是淘汰了。
跟任何人都没关系,他也不接收别人把他留下来。
那是耻辱。
“远程武器在这样10x10的竞技场里很不吃香,你感觉到了吧?”小西塞尔蹲下身,掰着他的肩膀,认真道:“你没有锋矢之前用的武器呢?”
“那柄法杖,在哪呢?”
“营帐里呢,我没拿。”白涟舟低声嘟哝了一句,“那是我爹给我的传家宝,我不想随便拿出来用”
小西塞尔有些纳闷:“因为不强?”
“当然不是!”少年的声音骤然提高,反驳道:“你们赤烬城的武器铺老板都说我那是宝贝,怎么可能不强?只是”
“咋?”
白涟舟道:“那柄法杖能驾驭多种元素,你不让我用,我就收起来了。”
“你别想太多了,一场比试而已,看把你搞得。”小西塞尔始终对嘉娜的测试不感兴趣,“这个兰斯洛特,真是个畜生。你倒是注意着点自己的伤,别那么莽撞。”
白涟舟有点气馁,此时也不接话,就闷着头想事情。
有关白父的那柄法杖,小西塞尔心中有很多疑问。先前他早有调查白涟舟的家世,父亲是普通的风元素占星师,母亲是个灵力平平的水元素幻术师,按常理而言,这辈子都跟四种元素并用的法杖挨不上边。
为了保险起见,小西塞尔甚至去查了白涟舟父辈的军功,看看他家祖上有没有什么英勇救主的荣光很遗憾,一片空白。
那柄法杖,成了他心中最大的谜团。
“小白?”小西塞尔叫他。
“怎么了土匪?”白涟舟仰着脸喊道。
“这是你们给我取的外号?”小西塞尔的语气有点郁闷,“本来还打算再告诉你点别的,哼,老子不说了。”
白涟舟无奈一笑。
“恨我就直说,别窝在心里。”
“还没淘汰呢,不至于现在就开始恨”白涟舟坦白道:“不过我要是真走了,还是得赖你。”
小西塞尔沉思片刻,问道:“第二轮再用,行不行?”
白涟舟懒得理这土匪的劝告,自己陷入了沉思之中。很明显,接下来两场再不露一手的话,恐怕他这个灵能就要一直藏,藏到回家去了。
凭借他现在的实力,很难说绝对能赢谁,或者绝对会输给谁之类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太缺实战经验了。
“那我怎么赢?”白涟舟偏过头,郁闷说:“现在不让我用,拿命都赢不了。”
“听我的,下一场去挑战那个泽维尔,你们两个都是维奥莱特人,有相通的地方”小西塞尔略微沉思,道:“更何况,他是个死士,你打他,是有经验的。”
“我有个屁的经验。”白涟舟暗骂道。
“你再仔细想想。”
少年将视线从土蒙蒙的地面上收了回来,想了想之后说道:“好吧,的确有经验。”
说罢,他站起身来,用袖子擦了擦锋矢上的灰尘,轻轻叹了口气。
白涟舟在心里想着,如果自己赢了,那根本不算什么,可如果自己输了,便是要在先一步跟凛夜、格温德林和亚伦·柯克他们告别了,更别说去弗吉利亚找爹娘想到此处,他不免露出一个自讽的笑容。
“走了。”白涟舟回头对小西赛尔说,“说来,你能把你的匕首借我用一下吗?”
小西塞尔略微警觉:“凭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