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刚苏醒过来,他就连滚带爬的逃往,直到遇上师兄才算是松了口气,但方才经凛夜这么一提,白涟舟想起几天前溶魅将战神之盾交给他们时的模样
师父平时虽不苟言笑了些,可说话从来不会出现前言不搭后语,解释不清楚的状况。偏偏到了攸关两位灵使性命的话题上,开始闪烁其词、糊弄了事。
他越想越觉得不妙,终于忍不住问道:“凛夜,你说师父为什么要带我们来欧罗蒂帝国啊?”
凛夜摇摇头,答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那天和师娘出门过后,他们两个就兴致勃勃的想来看看撒迦利亚城的国庆节,估计是最近让萨鲁镇的事儿闹得心里紧张,想带我们出来放松放松吧。”
“那天师父话里话外的,是不是在暗示咱俩,他已经预知到此行来会有危险了”
凛夜一拳捶在白涟舟的胸膛上,怒道:“你小子,不要瞎想这些有的没的!你不会觉得师父存心想要害死我们吧?”
“是有点怀疑,不过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太突然了。”白涟舟不情不愿地承认了。
“如果危险能被提前预知到,那还能叫危险吗?”凛夜反问道。
白涟舟当然知道溶魅族长不会害死凛夜,但却不知道他到底想不想害死自己。毕竟他是什么出身、什么目的,凛夜肯定一概不知
但深藏不露的师父就不一定了。
白涟舟最头疼遇到两类人,一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二是不爱说话的人,偏偏溶魅这个闷葫芦两项全占,一来不可能从他的言行举止上看出任何蹊跷;二来,人家内心想什么事儿,绝对不会跟别人交流——
导致少年对他完全不了解,甚至
甚至可能已经被他摸得一清二楚了。
见白涟舟不说话,凛夜坚定地望着他说:“师弟,虽然这前前后后确实有点蹊跷,但是师父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你不要疑神疑鬼的,好不好?”
“你误会我了,我想的根本就不是这个。”白涟舟嘟哝着解释道。
凛夜不依不饶:“师父他老人家或许有些线索,提前将战神之盾交给我们护身,这已经是尽最大努力了,他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算到我们会被逼着来这种鬼地方吧?你可别忘了,参加那什么斗兽大赛,可是格温德林那丫头一时兴起,又不是咱俩作死。”
意犹未尽,小师兄又语气凶恶地补了一句:“我可警告你,不许对师父有任何不尊敬的想法,听见了没?”
“哦”
“哦什么哦,小心我找师父告状!”
白涟舟挠了挠头,问道:“凛夜,我有个问题,咱们的这枚战神之盾,硬度上古第一,它能不能抵抗外面那群饿狼的撕咬啊?”
凛夜反问道:“那我问你啊,狼群的撕咬能算元素攻击吗?”
“不算吧……”
“算灵术间接攻击吗?”
“好像也不算吧……”
凛夜翻了个白眼,怒道:“那你还问,要是有用,我不早带着你冲出去了!”
“哎这面盾牌虽然很强,但在近身搏斗、拼刺刀的战斗上,根本屁用没有创世神造这面盾牌的时候,估计从来没考虑过,大陆上近九成的灵术师打不过灵兽,压根没想把直接攻击算在内嘛”
白涟舟有点不好意思的咽了口唾沫,说道:“师兄,要不您还是把樱桃大人请出来,咱们出去打打试试吧?”
“你会不会召唤魔法嘛,开个传送门,咱们冲出去?”
“喂,师兄,你之前不是挺厉害的吗?架着风盾跑出去,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既然樱桃君不行,那咱们骑着它跑出去行不行啊?”
凛夜被他叨叨的一阵烦躁,哭丧着脸,立马紧紧地贴着身后的岩石,道:“我的亲师弟,你这胆子怎么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的,在这种地方还跟个愣头青似的,你可饶了我吧。就刚才,山洞里那几只兔子大小的灵兽,从暗处‘嗖’的一下窜出来,动作快的跟闪电似的。这九幽迷城里灵力浑厚,狼肯定也不是普通的狼,我看啊,还是活命要紧,要打的话我把武器和灵兽都借给你,你自己出去打吧。”
瞧凛夜那怂样,估计是在伤势痊愈之前不肯起来了。
山洞顶突然响起一阵阵“轰隆隆”的声音,紧接着伴随而来的像是鸟雀的嘶鸣。
让人极其痛苦的尖锐叫声,一阵强似一阵,穿刺着白涟舟和凛夜的耳膜。
“师兄——”
二人痛苦的捂住耳朵,他们想呼唤彼此的名字,却被淹没在了无尽的蜂鸣声之中。铺天盖地的巨响声下,白涟舟的意识如同这山洞中的气流一般被扭曲拉扯,突然之间,喉咙中一阵令人恶心的甜腥味翻涌而上,他弯下腰来吐出一口血,逐渐眯起眼睛,意识混沌,再次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