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心机男男(1 / 2)

使坏 冰块儿 2547 字 5个月前

铁制钥匙掉入了装有稀硫酸的试管中。

小玉帮忙点燃了酒精灯,放在底部加热,加快反应过程。

钥匙表面很快冒出了细密的气泡,溶解速度越来越快,液体颜色逐渐变绿。

完全溶解需要时间,六人围着试管坐下,等待实验结束。

乔怀清盯久了眼睛酸,转了转眼珠,发现身旁男人的耳朵仍旧红着。

没必要演这么久吧?不就调戏了一句吗?

他俩坐在前排的椅子上,转身靠着后排实验桌的挡板,乔怀清大致测算了角度,估计摄像头拍不到他们的下半身。

于是他把手搭在了谭郁时的大腿上。

手下的肌肉明显一僵。

谭郁时没转头看他,一本正经地盯着试管。

乔怀清没别的动作,就这么安静地搭着,眼瞧着男人的耳廓愈来愈红,仿佛身体里也在发生某种化学反应。

害羞的模样演得挺传神啊。

谭郁时忽然飞快地瞥他一眼,然后覆上了他的手背。

乔怀清不甘示弱,翻过掌心,握了上去。

方才讲台上的牵手得以延续,他们俩的手在旁人看不见的暗处相好,十指缠绕,都将对方扣向自己。

乔怀清支着脑袋,打了个哈欠,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底下的手却越发来劲儿,摩挲着另一只大手上突起的骨节。

谭郁时用力握了握他,像是警告。

乔怀清一点儿不惯着,松手撤回,却被扣住不让走。

欲拒还迎呢这是?

他摆烂不动了,谭郁时却学着他刚才的动作,摸起了他的骨节。

谭郁时的手很大,能完全裹住他,摸他的时候像在逗猫咪。

不带情色或勾引,纯属看见了可爱的东西,想要逗一逗。

是真心觉得他可爱吗?比夏天更可爱?

乔怀清没由来地想起了那句谭郁时用来形容他的诗,紧接着又开始好奇,谭郁时到底为他写了首怎样的诗?

还有,回酒店之后真要给他揉啊?真要找个安静的地方给他念诗啊?

也不是没可能……这家伙或许想演戏演全套呢。

许多念头在碰撞,仿佛也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心里开始咕噜咕噜冒泡。

明知是脆弱易破的东西,但只要不戳破,就能一直看到气泡上五彩漂亮的幻影。

名为“谭郁时很喜欢我”的幻影。

突然有点儿不希望录制结束了。

气泡破裂的瞬间,总是叫人失望的。

二十分钟后。

试管内的气泡渐渐消失,溶液变成浅绿色,铁钥匙被溶解得只剩一层脆皮。

小娅倒掉溶液,清洗试管,接着取出已不成形的钥匙,除去表面残留物质,用镊子夹出了一片超薄玻璃。

“上面好像刻着字。”盛星波说,“是不是需要抹点儿带颜色的才能看清?”

小玉自告奋勇:“我去器材柜找有色试剂!”

距离下课仅剩五分钟,她跑到柜前迅速翻找,不一会儿就拿回来一瓶碘酒,用吸管取液,滴到玻璃表面,文字逐渐浮现——

「绿=?+?」

谭郁时神色一凝:“也许是下间美术教室的开门钥匙,做好铃响的准备。”

他话音刚落,手表传来震动,所有人加10分,算上之前的,目前最高才20分。

紧接着,下课铃果真催命似地响起,乔怀清笑道:“大预言家啊。”

但他也只来得及调侃一句。

熟悉的三道黑影旋即破门而入,脖子以上仍旧被漆黑的面罩包裹,看不见任何表情,仿佛无情的机器。

一回生二回熟,六人毫不迟疑地从后门逃脱。

奔到四楼的时候,肖沐承、盛星波、小娅和小玉都开始喘了。

之前在三楼绕了五六圈才打开化学实验室的门,体力尚未完全恢复,四楼要是也这么玩儿,他们迟早被抓。

所幸节目组是仁慈的,美术教室的门锁没有故意为难他们,是把电子锁,要求输入两位数字。

每个数字的按键涂上了不同颜色的颜料,乔怀清先按下蓝色键,然后按黄色键,提示密码错误。

于是颠倒了顺序再次输入,这回门锁顺利打开了。

“蓝色和黄色可以调出绿色。”

他推门而入,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

“欢迎进入我的主场。”

美术教室与前三间教室的布局都不一样。

两侧是低矮的储物柜,颜料罐等杂物随处摆放,装框的名家仿画斜斜地倚靠在墙角、柜边、窗下,少说有三四十幅。

另外,课桌变成了画板,椅子不再是整齐地成列摆放,而是呈圆弧形,环绕着桌上的石膏头像。

比起教室,更像间画室。

“好怀念啊。”乔怀清感慨,“好多年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了,我以前寒暑假和周末几乎都是在各种画室度过的。”

谭郁时:“有什么难忘的人或回忆吗?”

乔怀清奇怪地瞧他,不明白为何有此一问,随口道:“就那样呗,交了些朋友,不过早没联系了。也遇到了些讨厌的家伙,不记得长什么样了。”

谭郁时嗯了声,没再说话。

肖沐承趁机讨好:“那你画画一定很厉害吧!”

乔怀清耸肩:“我不否认,但比起我妈和我姐,我算是没天赋的。”

盛星波说话直接:“正常,祖坟不能一直冒青烟吧?没遗传到也不要紧,勤能补拙嘛。”

乔怀清笑了:“哪儿来的遗传……行了,开始找绿色颜料吧。”

肖沐承一脸懵:“为什么要找绿色颜料?”

哦,对,其他人还不知道故事的前因后果。

乔怀清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们。

接下来会一起行动,不可能瞒住肖沐承和盛星波。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会一起达成perfectendg,并获得100分。

要想分出高低,只能在逃出学校时争做第一名,获得率先离场的那50分。

虽然有点儿不甘心自己的研究成果要分人一半,但似乎也只能这么做了。

乔怀清正要开口,谭郁时先出声道:“因为绿色颜料是关键证据。我先给你们捋一遍目前为止我推测出的剧情吧。”

“……”

乔怀清没再吭声,默默退开,在学生的画板间穿梭。

走到某块画板前时停住,不动声色地坐下,靠着椅背晒太阳。

谭郁时的这段剧情解说,无疑会成为本期的重中之重,他想自己拿到这段焦点镜头,也无可厚非。

什么嘛,原来刚才在实验室把小高潮环节让出来,是因为知道后边还有段大高潮可以表现啊。

既让观众看到了他不争不抢的一面,又展示了自己足智多谋的头脑。

一箭双雕。

玩不过啊……

乔怀清脚踩着画板的横杠,摇晃着椅子,望着侃侃而谈的男人。

临近正午的日头越来越晒,经过一路奔跑的谭郁时也出了些汗,没有脱外套,而是把袖子扯到了小臂以上,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解说时习惯性地加上了手势,不急不慢地比划,如同优雅地指挥一支交响乐队。

其余人都得稍稍仰头才能对上他的视线,专心致志且不可思议地聆听他的讲述,仿佛教徒们正在仰望传道的神祇。

乔怀清忽然有点儿想拿起画笔,勾勒出这幕场景。

创作欲来得又猛又急,就像这一天内他们迅速升温的关系。

或许只是一头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