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看向高台下一望无际的太平道教众,说道:
“昏君无道,倒行逆施,权贵奢靡,视百姓如草芥,官吏横行乡野,欺良善百姓,夺百姓之田地,以至天下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饿殍遍野,乃至易子而食!”
“此乃汉之顽疾,若有良药,也可解除,然权贵却视百姓如蝼蚁,无视百姓苦难,终日声色犬马,骄奢淫逸,此为不公!”
浑厚的嗓音,带着极强的渲染力,顷刻间传遍了整个巨鹿城。
太平道教众一个个顿时黯然神伤,有的直接泪流满面。
他们以往的生活苦吗?
苦,很苦,非常苦。
辛苦种田,渴望丰收,只为温饱,却被各种压榨。
勤劳一年,却攒不下温饱之粮,日盼夜盼,却养不活父母妻儿。
遇到灾年,权贵生活如常,他们却是卖田卖地,甚至卖儿卖女,颠沛流离。
谁想过这样的日子,没人想。
但他们是底层,是蝼蚁,是权贵眼里的牲畜,予取予夺的牛马。
困苦,磨难,没什么,至少还活着,日子能过,就还还能坚持。
但,辛苦坚持,带来的不是丰收,不是温饱,不是幸福,而是愈发压抑,愈发悲苦的人生。
只是他们如此吗?
不,他们的父辈,祖辈,乃至他们的后辈,如此下去,都将成为这样的蝼蚁。
看不到光明,看不到希望,可悲,可叹。
“苍天不公!”
“苍天不公!”
……
一声声呐喊,突然间响彻苍穹。
头戴黄巾的太平道教众,纷纷振臂狂呼,人人声嘶力竭,如泣如诉。
悲愤的情绪,开始蔓延,满腔的怒火,开始升腾。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个时代的百姓或许不懂它的意思,但这一刻,所有人心里都有了类似的想法。
狂暴的怒吼,满腔的怒火,愤怒的灵魂,一眼看去,比比皆是。
好一会,张角这才抬手,示意教众肃静。
很快,太平道教众都安静了下来,一双双更为狂热的眼睛,看向张角。
他们在期待,在渴望,有人带领他们,反抗这一切不公。
张角目光转向洛阳方向,然后看向高台下密密麻麻的太平道教众,开口喝道:
“贫道张角,游走大汉十余载,见证人间万般苦,原想一身所学,医天下之疾,奈何天道有缺,百姓困苦依旧。”
压抑的气息,在太平道教众身上升起。
风,更大了,吹动了张角身上的道袍,也吹动了他一头灰发。
张角右手猛的抓住了腰间剑柄,然后拔剑出鞘。
“锵!”
“贫道张角,创太平道,不为富贵,只愿天下太平,百姓安康,然,汉之刘氏,却将吾等定为反贼,欲要灭绝吾等!”
“苍天不公!”
“苍天不公!”
……
愤怒的咆哮声,再次响起,声震长空。
张角怒目瞬间睁大,然后爆声喝道:
“角,不才,愿以此剑,为百姓开路,剑斩苍天,还天下百姓一太平盛世,诸君愿随否?”
“愿!”
“愿!”
“愿!”
……
震天的呼喊声,响彻苍穹,太平道教众,这一刻,疯狂了。
张角见状,右手长剑,猛的一挥,一道长达百米的剑气,瞬间飞出。
“呲啦,呲啦,呲啦……”
上百个巨鹿官员,顷刻间被斩断了脖颈,圆滚滚的脑袋,顷刻间滚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