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武通天的攻心之言，萧玄不予反驳，而是给了对方狠狠一击。

攻心？

看谁更狠！

不说其他，单单他穿越者的身份就注定了跟这个世界上的亲情没有多少瓜葛。

更何况，除却母亲陈玄清之外，他心中早就没有了牵挂之人。

萧氏皇族？圣龙帝国？天下苍生？

与他萧玄何干？

“不！不可能！”

武氏父子二人同时咆哮起来。

他们自以为的秘密，却早就被洞穿，这让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你休想蒙骗老夫，若是他早就洞察，为何不动手，为何要养虎为患？”

一直沉着冷静的武通天不淡定了。

他实在不能忍受自己的秘密被萧百川知晓，而自己却如同猴子一样在他面前卖弄。

一念及此，他呼吸不畅，气血翻涌。

“呵呵！可悲！”萧玄看到这一幕，摇头不已，“在你们看来的仇恨已经过去数百年了！数百年啊！天下早已归心，百姓早已忘却了大吴，只有你们还活在仇恨中。”

“当然，你们也不用自作多情，父皇之所以留着你们，一来是你们父子的确才智不俗，二来是他给后世皇帝一个警醒！”

“他想让后世的圣龙皇帝都清楚，仇恨这个东西可以活数百年，一代代延续！如是后世子孙不引以为戒，他日，圣龙必然重蹈大吴覆辙！”

噗！

武通天闻言，一口老血吐出，整个人的气息萎靡不堪，身子摇摇欲坠，一下子他仿佛苍老了数十岁。

“父亲！”武无忌连忙上前将其搀扶，满目担忧。

“可悲啊！”武通天面露悲切，哀叹不已。

是啊，可悲！

自诩聪明过人的他，突然知道自己被人看得透透的，而自己从前却以自己的聪慧而引以为傲，细细想来，这是何等的滑稽、可笑、悲哀！

“父亲，不必如此！”武无忌劝慰道：“成王败寇而已！最起码，咱们父子为大吴复了仇，这一段延续数百年的仇恨，也算了有了终结。”

他能理解父亲此刻的心境。

高傲如他，孤傲了一辈子，却不曾想，被一个接一个的后辈戏耍，当真是人生悲剧了。

“他萧百川何等精明之人，最后，还不是被自己的儿子坑了？还不止一个！”

想到这一点，武无忌笑了，笑得很开心。

仿佛，他终于找到了可以慰藉的东西。

“虽然不想打击你们，但是，不得不说，你们对父皇的了解还是不够深啊！”

萧玄叹息一声，道：“你们当真以为，父皇当初进入龙墓是无奈之举？”

闻言，武无忌愣住了。

“以他的精明，自然不可能没有看出你们与太子的密谋，一切都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不要不相信！”

“你们仔细想想父皇的成长史，就应该知道，他不是那种将自己的安危授予人手之人。”

“龙墓之行，虽然我也存在疑惑，但可以肯定，这是他的谋划。”

“萧战天与玄赤霄二人都是非凡之辈，与其说他们自然不会忠于父皇，不如说他们被父皇的人格魅力征服，愿意抛弃一切跟他一起去搏一个机会。”

“当然，前提是，他们遭遇了更为强大的敌人，对龙墓的底细有足够深的了解。”

“不过，这一切都是我们所不知道的。”

萧玄说的很轻松，但作为萧百川手下的老臣，武氏父子自然有自己的判断。

“原来如此！”

“我们败了，心服口服！”

武氏父子终于服输。

原本，他们的心气是那么的高傲，哪怕萧玄率领一众半步天人境，更是有着真正天人境的存在，他们也只是感叹他机缘深厚，隐藏之深，隐忍之秘，但不会心服口服。

当他们的引以为傲的秘密被揭穿，萧百川的心思被洞悉，他们才意识到，小丑居然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