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奈然低头，看着手腕上的针头。</P>

沉默了半天，她才想到一个糊弄过去的法子。</P>

“我……”</P>

“很疼？”</P>

裴寂淡淡的反问。</P>

声音很直截了当。</P>

江奈然被他抢先了一步，顿时整个人都不太好了。</P>

她抿了下唇，僵硬的继续：“我真的很疼啊，那可是子弹啊。子弹。”</P>

说着，她伸手捂着自己的胳膊，脸上露出一抹痛苦的表情的。</P>

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P>

裴寂见她表情痛苦，叹了口气，说：“真的很疼吗？”</P>

江奈然点了点头。</P>

“……行，我去叫医生。”</P>

裴寂皱了下眉头，起身，真去把医生给叫来了。</P>

又一针止痛针下来。</P>

江奈然总算安静了不少。</P>

“还好吗？”裴寂轻轻的叹了口气，拿起纸巾擦掉她的冷汗。</P>

“嗯。”江奈然轻轻的点了点头。</P>

她看了眼裴寂，小声的问：“你做了什么？”</P>

“没什么。”裴寂蹙眉：“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不用你来管了。”</P>

“……”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P>

哦，不久前，她对裴寂说过类似的话啊。</P>

“那。那个人……”江奈然沉默了下，不放心的追问：“你把他怎么样了吗？”</P>

裴寂沉默了下，神色复杂的盯着她的胳膊看：“你的手……”</P>

“嗯……”江奈然顺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几秒后，她的表情逐渐变得难看起来了：“我，我的手，是，是废了啊？是不是废了，啊？”</P>

裴寂表情很是凝重。</P>

看上去千言万语都憋在心里面，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完整的话来。</P>

江奈然脸色僵了。</P>

居然就这么废了？</P>

也是，一连两颗子弹打在胳膊上，还是那么近距离的，她也感觉自己很危险。</P>

“没关系。”江奈然很努力的深吸了口气，吞下哽咽，很认真的说道：“起码，我还有命在。”</P>

能捡回一条命，就已经很好了。</P>

她应该知足了。</P>

裴寂看着她眼泪不停的往下掉，但嘴角还是带着笑的。</P>

怎么看都很坚强的样子。</P>

“知道怕了？”裴寂沉着脸，说话声音凉凉的：“你在做事之前，不知道该考虑下后果吗？”</P>

江奈然仰着头看他。</P>

后果？她怎么考虑啊，她当时还有机会可以考虑这些事吗？</P>

“还是说，封朝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你可以为他豁出去性命了。”</P>

这阴阳怪气是怎么回事？</P>

江奈然眨了下眼，眼眶内翻滚着泪水。</P>

怎么看，都楚楚可怜的。</P>

“我警告过你，裴家的水深的很，你不听，非要去走这一趟的浑水。现在有这种后果，你活该。”</P>

前面都还好好的，但是听见这三个字后，她彻底绷不住了。</P>

整个人都要崩溃了。</P>

“裴寂你……”</P>

“为了我？”裴寂冷笑：“你是我的谁？豁出一条命来帮我，有什么必要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