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一个青年正拧眉从牛车上下来,脸色微沉,抿唇望着面前热闹景象,心里呕得慌。
“既来之则安之,他封代王,更是羽林卫指挥使,我低一低头也并不可耻。”
正给自己做着心理辅导的是徐卫。
这位邢国公家的嫡次子,羽林卫两个指挥佥事中的一个,在过去没少暗搓搓给代国公找麻烦,可现在也要心不甘情不愿前来道贺。
没办法,虽对这个空降的指挥使很不满,可连一向窝着不参与羽林卫权利斗争的指挥同知都来了,毕信这个后来升上来指挥佥事也成了代王的亲信,剩下的千户、百户,不管心里怎么想,摆出来姿态也是亲近,他今日不来,就过于显眼了。
“那是谁”因着心里别扭,纵来了,徐卫也有些磨蹭,环顾四周的这一会,忽然就看到不远处有一道有点眼熟的人影,似乎正与代王府仆人说话
不过,再看时,人已不见了,等在前面的宾客这时又进去了一些,徐卫不好在这时去查看,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台阶。
没多少时间,文寻鹏等到了仆人出来。
“文先生,请随小的来。”这仆人表情严肃绕过人群,到了跟前一礼,示意文寻鹏跟着自己走。
文寻鹏点头跟上,就见仆人一直引到了一个偏远角门前,在门上敲了三下,里面才有人将门打开,放二人进去。
打这小门一入内,先穿过了一个院子,随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顺着走廊拐过两个弯,引路的仆人停了:“前面院落有人领您进去,小的就送您到这里了。”
说完,就有一个府兵过来交接,也不言语,带着文寻鹏继续前去。
“有些相似,又似有些不同。”
文寻鹏在走廊就注意代国公府与齐王府的不同,虽都是面积大且院落众多,也都是雕梁画柱,带着威严。
可齐王府明显要么让人瑟瑟发抖,要么放纵享乐。
这府邸,处处井井有条,人人眉眼间虽有警惕,却并无惶恐,这是当家主人带给仆人的安全感。
起码能证明,这一家的主人,性格并不暴戾,但也并不柔绵,恰到好处。
“请。”
想着时,他已走进了院落,这里应该是正院旁一处,能听到不远处热闹,府兵将他带到了厅前,示意他自己入内。
文寻鹏几步进了厅,就看见一个人正背对着自己站着,手里拿着铺放在桌面上的一件华袍,屋内灯光照得袍子璀璨生光,不必细看,侍奉齐王多时的文寻鹏就认出,这是一件冕服,是封王才有。
这几乎闪花了文寻鹏的眼,垂眸,站在门口处一礼:“文寻鹏见过大王。”
虽代国公还没有正式封王,但旨意已下,就差一个接旨的程序了,文寻鹏自然改口。
苏子籍其实在听到通禀,说是齐王府的幕僚文寻鹏来找自己时,就有了好奇,好奇这位齐王府幕僚过来见自己是为了什么,难道如岑如柏一样,是来投靠自己
但岑如柏投靠自己时,林玉清早就完了,现在齐王可还坚挺着,哪就需要立刻投诚了
但要说是诱饵,引着自己掉坑,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