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义听到这里点点头：“倒也是。光是五姐妹一同混出京城，就不容易。”

萧三娘摇头道：“不，混出京城其实容易。项姐也算本领通天的人，京城好几个门都可以轻易夹带人进出，没什么难的。但一路上的关卡可就难说了，所以还是我一个人一路混过来的好。其实项姐先前已经安排了一场戏，让郁家姐妹装作把她打倒脱逃，以免昏君回京又要来院里逛。”

吉义道：“昏君回京了么？”

萧三娘道：“还没。只是预先安排，免得昏君突然要回京，就仓促了。”

吉义点头道：“不愧是我姐。”

萧三娘接着说道：“郁家姐妹脱逃之后，混出京城，到郊外项姐的一处产业安身，以备听用。详情我也不太清楚，似乎项姐有一件很困惑的事情。”

吉义道：“什么事情？我能否帮忙？”

萧三娘道：“不知道啊。她有些机密事情，与谁都不说的，我也只是感觉她有事情。”

如此这般，两人在枕上聊了一些事情。

天快亮了。萧三娘起身穿衣。吉义有些不舍，又说道：“鹓雏，你真的不愿留下？还有狄姐，其实我希望她也能来。我十分想念她。同我转战，不比守候一个仇人强？你们在京里守了几年了，可见那厮委实不好对付。不如从长计较，先帮我做着事业，我自会寻机替你们报仇——对了，我妹舜英之仇，第五豪，趁着他成了丧家之犬机会，前不久我的人刚替舜英报仇了。”

萧三娘穿上衣裳又梳理头发，一边回话道：“我知！但那不同！西司指挥使，岂是一个无能道台可比！古时侠士报仇，可以守十年如一日！我们守了几年而已，岂能半途而废？”

吉义无法再想，只好默然看着萧三娘梳妆之后从容离去。当夜两人缠绵时，看她也十分快活的样子，以为她对自己也颇有感情的，否则不相爱怎有这样的表现？难道果真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吗？

当天早晨，萧三娘别了菖蒲便飞马离去，踏上回京之路。其实之所以由她来报信，还有一个缘由，没跟吉义说——那就是，想要也生一个孩子！在与狄霰一同养玖玖的日子里，萧三娘过得极为开心，觉得小孩子太可爱了，母性高涨，想要自己也生一个。但是有没有呢？仅仅两夜，要怀上也不容易吧，听天由命吧。像狄霰一样，命中有就有，命中没有就没有。在庄上的两天，萧三娘好几次忍不住想要向吉义透露玖玖的事情，终于还是忍住了。还是让他专注做大事业吧。

菖蒲年纪小小之时便很懂事，如今大了一些，越发懂事。家门巨变之后，给姑姑萧三娘托付给吉义抚养，那时萧三娘担负为家门报仇之重任，也不知能不能成，即使能成只怕也得被捕就义，托付之时，姑侄已经诀别。谁知后来萧三娘竟能不死，甚至做了一阵皇帝的妃子，终得逃脱，姑侄还能再见。尽管匆匆一见又要离别，菖蒲已很知足。作为吉义唯一的徒儿，实际上是给五兄弟一起抚养长大，犹如五个父亲一般。菖蒲如今有着幸福的大家庭，相比当初孤苦无依已很知足，没有更多的愿望，只愿练好本领快快长大，能够帮上师父的忙。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