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他们这样子做了,我们要不要管管?”官兵们当然也看到了流放队伍里的情况,一个官兵不由开口问领头的官兵道。</P>
“发生了这种事情,这些人心里有怨气,不再相信我们,也正常!”官兵中领头的是一个叫雷力的三十来岁的官兵,他已经走这条从盛京到琼州的流放路有十几年了,来回十几趟了,从最初的负责做饭的小兵到现在的领头。雷力靠着在这条流放路上从犯人身上刮下来的油水,让全家都过上了好日子,家里也在盛京买了房置了地,过上了使奴唤婢的日子。虽然他只是个连品级都没有的官兵,但他的日子真的算过的比盛京城里那些普通的四五品官员家的日子还舒坦滋润呢!雷力看着已经分成几个小队的流放队伍,眼神闪了闪,“只要他们不和我们对着来,能准时把他们带到琼州就行!这些人,不能太得罪,但也不必太在意!”雷力对于队伍里的情况很了解,倒也没有太放在心上。</P>
“头儿你说的也是!他们不吃我们放的饭了,我们还省了呢!”那个雷力说话的官兵点了点头,又接话道,“不过也不知道哪来的贼人,竟然敢算计到流放队伍上来,也真是胆子大!不过也奇怪,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会走这条路,还算准了时间的呢?诶,那些被带走的孩子也真的够可怜的……”</P>
“人各有命,管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雷力微微低下头,不让人看到他眼中的神色,“你们也注意着点吧,那些人估计最近情绪都不好,没事别去招惹他们,尤其是那些家里丢了孩子的!只要他们不和我们唱反调,强硬地说不走了啥的,其他的就随他们去吧!”</P>
“知道了头儿,你放心!他们也够可怜的了,我们不会为难他们的!兄弟们虽然是押送他们的,也不是不讲人情的!”和雷力说话的官兵点了点头,应承道。</P>
官兵那边的聊天暂且不说了,再说到婉宁这边。</P>
婉宁没滋没味地吃了顿晚饭,简单洗漱后,就和族里的姐妹们一起,躺在了用粗布铺好,但躺上去仍旧有些硌人的不平地面上。</P>
“呜呜……”耳边不时传来喑哑的呜咽声,在这种环境中,吵的婉宁根本睡不着。</P>
“魏婶娘,我知道你很伤心,但你也不能这么一直哭下去吧?”刘婉茹是躺在婉宁旁边的,她终于受不了了,坐起来带着怒气说道。魏氏已经从白天一直哭到现在了,她的嗓子已经哑的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在那里呜呜哽咽,她们也理解她此时的心情,但这大晚上的,她一直这样哭下去,听着这渗人的哭声,其他人还要不要睡觉了?</P>
“呜呜……”魏氏对刘婉茹的声音仿若没有听到一般。她从白天开始就已经陷入在自己的世界里了,连刘景源劝她的声音她都听不进去,何况是刘婉茹的呢?魏氏现在满脑子都被女儿被掳走了,可能已经遭遇不幸的情况打击到了,根本听不到外界的声音。或许,除了伤心,还有逃避?毕竟如果不是她一意孤行要带着儿子女儿去住其他的小院的。为了那所谓的规矩和名节,害了女儿的一生,她心里到底是伤心多一些,还是后悔多一些呢?婉宁看着魏氏她呆坐在地上,不停地摇头呜咽,不由叹息。</P>
“好了魏氏!你这样哭婉慧就会回来么?你除了不管不顾糟蹋自己的身子,让景源为你担心受累,你还能做什么?”最后还是白氏这个原锦乡侯夫人终于没忍住开口了,“我劝你还是保重好你自己吧!夫君说了,一到流放地界,就马上写信回盛京,托以前的门生调查这里的事情,找回婉慧和景钰!你不要等到婉慧回了了,你已经垮了,你这样得让婉慧背上多大的压力。你已经为了你坚守的所谓礼教名节,害了她一次了,难道还要害她背上让生母忧思过度而逝的名声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