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责备，但语气中暗含的担忧却也是无法掩饰。

“这些日子一直住在国师府？”

“是。”

一听折言一直住在国师府，皇甫灏脸色变了变，但终究也是没说什么。

“可知道，身份恢复后要面对些什么？”

“不知道。”

那些要面对的东西，对折言来说简直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快的查出那个真相。

“城外的流民听说了吗？”

“听说了，这和我没任何关系。”

一听折言这般说，皇甫灏脸上更是异样的神色看了折言一眼。

“是和你没关系，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不仅是现在没关系，以前也没关系，更和白贵妃也一点关系都没有，阴谋的强大，总是会让人防不胜防。

“可我母妃，你没保护好。”

“……”

折言这句话，说的皇甫灏竟然有些无言以对。

当年明知道和她没关系。

但终究，还是没能保护好她。

“你在怪我？”

“是。”

这个问题，折言回答的毫不隐晦。

她是在怪他，一直都是，这十年来她在受噩梦跟随的同时。

也没忘记怨恨眼前这个男人。

“颜儿，你不该回来。”

“可我已经回来了。”

“……”

会回来，就是因为真相。

恢复身份，对她来说亦是意味着真相。

所以，这没有什么到底是不是应该，那个人是她的母妃，她有权利知道这一切。

“颜儿，就算知道一切，你也无法替她报仇。”

“……”

“那一切对你来说，就算知道也毫无办法。”

“父皇不是说，是国师亲手杀了我母妃吗？”

“……”

当时皇甫灏这样说的时候。

折言其实心里是痛苦的。

在那痛苦的边缘中，她什么也看不清。

一度的以为，养育自己多年的师父就是自己的杀母仇人。

可清醒后，事情并非这样。

那个时候，皇甫灏定然是知道自己和念游之在一起。

那么他这样说，指定就是为了让自己离开念游之。

也是为了让自己离开琉璃，离开金城。

见第一面，就被自己的父皇摆了一道。

这样的父亲，折言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颜儿，父皇都没办法的事儿，你知道，有好处？”

原本以为，折言只要认为国师杀了白贵妃。

那么就会离开国师府，事情也会到此为止。

但没想到，她的心思和她母妃一样剔透。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今日来，原本也没想你告诉我。”

“……”

“这是医治瘟疫的药方，要是保护我，就不要说这方子是我给的。”

话落，折言留下一张方子。

让后很是决然的离去。

父女相见成这种场面，她和这轩辕灏也算是天下仅有的人。

看着折言离去的背影，再看了看手中的药方。

皇甫灏终究是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

折言从太上皇那里出来后。

就有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雪颜公主，太后有情。”

太后？那个看自己处处不顺眼的女人？

按照辈分算的话。

她也算是自己的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