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P>

影子泣不成声。</P>

灰原哀正欲安慰，却是一愣。</P>

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P>

她将手指抚上脸颊，泪水湿润了指尖，沿指流下。</P>

为什么……</P>

为什么我在哭？</P>

灰原哀心慌意乱，她意识到自己应该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P>

可……到底是什么呢？</P>

灰原哀又抬起头，泪眼朦胧，望向那道模糊的影子。</P>

她有种莫名的感觉，她遗忘的东西与这道影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P>

那道影子默默迎上她的视线，不发一言。</P>

灰原哀看不清他的表情。</P>

但她可以肯定，他一定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只是他不想回答。</P>

不……不对……是他不能回答……</P>

她缓缓用手抚上那模糊的面庞，小手变得湿润。</P>

原来他还在流泪，只是自己看不见了而已。</P>

“不要哭……”</P>

灰原哀如此安慰道，可自己却哽咽了声音。</P>

她竭力抑制那股哭意，试图让自己开心起来。</P>

但没有奏效。</P>

“对不起……看来我也是一个爱哭鬼呢……”</P>

灰原哀自嘲道。</P>

影子摇了摇头，将手覆在灰原哀的手上。</P>

灰原哀看到那只手上有一块巨大的疤痕。</P>

她似乎记得那道疤痕……</P>

好像……好像……</P>

不记得了……</P>

真的……和她有关系吗？</P>

灰原哀意识到，别离的时刻到了。</P>

她感到一阵慌乱，可转瞬便冷静下来。</P>

因为她发觉影子的脸庞与手都在不住地颤抖，比她更甚。</P>

过了这一刻，自己或许再也看不到他的泪水了。</P>

念及此处，灰原哀欺身而上，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吻。</P>

随即舔了舔嘴唇，咸咸的。</P>

原来这就是他眼泪的味道。</P>

但她并没有就此打住，而是如法炮制，吻遍了他的脸颊，又继续去吻他的脖颈、锁骨与肩膀。</P>

三水琅只是痛苦地闭上眼睛，轻轻拥住灰原哀，将其护在怀里，任由她放肆地吻。</P>

末了，灰原哀又回到三水琅的唇前，捧住他的脸颊，正欲落下最后一吻。</P>

可两唇还未相接，她便觉眼皮一重，浑身一轻，绵软地落在三水琅的怀里。</P>

别离，比吻先一步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