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见此情形,不由得心头一酸,他知道,张献忠这是要拼命,做困兽之斗了。
不多时,白起也率领后军来到城外,他催马到了阵前,向城头上扫了几眼,微微冷笑:“张献忠已经慌了手脚,此城必破。”
李敢道:“我们不可大意,张献忠已经没有退路,他会与我们决一死战,这仗要打起来,伤亡必然巨大。而且成都的城墙又高又陡,我们不可能再用上一次的计策了。”
白起道:“据夜里投降的俘虏们讲,张献忠派人马出城偷袭,唐赛儿为主帅,刘文秀为副帅,可是唐赛儿却临阵逃走,不知去向,按如今的情形看,唐赛儿并没有回成都,如果她在城中,张献忠不至于如此慌乱。”
李敢道:“小六儿他们已经回来了,报与我说,唐赛儿不肯投靠我们,用计骗过张献忠,派她出城作战,战事一开,她却带着自己的几百亲兵,变道而走,去投左良玉了。”
白起叹息一声:“小六儿还是善良正直了些,没有在城中下手,如果听我的将令,唐赛儿在自己家里便伏尸于地了,哪里还会有今天之事。”
李敢扫了白起一眼,心头有些害怕:“大将军,我们逼走了唐赛儿,大王那边,不知如何交代!”
白起冷笑一声:“大王是个明白人,事情已经成了这样,无可挽回,他不会怪罪我们的。我所担心的是以后,唐赛儿如果真的投了左良玉,这二人一文一武,那就太麻烦了。日后说不定左良玉会越来越难对付。”
李敢道:“是啊,左良玉身边没有智囊,便已经如此厉害,再加上她……唉,日后对敌,必要小心谨慎。”
白起盯着城头:“先扎下大营,明日攻城,不可迟延,此时汉中还没有消息,也不知李岩能不能顶得住,而我已经得到探报,李定国派出五万人马回援,此时已经过了白帝城,向这里来了。”
李敢道:“遵令,明日攻城。”
秦军开始在城外扎营,张献忠得到消息,立刻上城来看。
他举目远望,只见城外黑压压一片旗帜,大营已经铺开了,足有几里方圆,再看人家扎营的方位,布局,前后有门,进退有路,后有山林,侧有水泽,左出右入,前后呼应,甚是严整得法。
再看秦军将士,一个个士气高昂,兴高采烈,擦枪磨刀,准备厮杀。
张献忠看罢多时,不由得心中叹息:白起果然是帅才,单看这大营的扎法,就知道有多高明,比自己这伙农民军强太多了。
此时他的身边,已经没有大将了。艾能奇与刘文秀,皆死于秦军之手,孙可望去偷袭汉中,李定国远在湖广,自己身边能指望的勇将,不是战死,便是离开。张献忠感到孤掌难鸣。
更让他担心的是城中的士气,自从刘文秀战死,唐赛儿出逃,大西军的士气一落千丈,他用不着问,只看那些士兵的脸色,便可以知道他们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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