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吴横与吕儒带着数十名士兵,杀气腾腾地进来,一见丁启睿,吴横嘿嘿笑道:“丁大人,这么急是去哪里啊?”
丁启睿满头冒汗,指着吕儒道:“你……你不听我的号令……你们想干什么?”吕儒一笑:“大人,吴将军想请你走一趟。”丁启睿道:“去哪里?”吕儒道:“出城,去见见秦军和那个秦王。”丁启睿道:“见他干什么?”
吴横冷笑:“干脆和你明说了吧,我也看到信了,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背叛大明,是你不仁,命吕将军前来抓我,我平白受冤,此恨难消。你将我抓了,且不要紧,但一定会军心大乱,无人再卖命守城,你抓我,便是与全城军民为敌。天水弹丸之城,挡不住秦军猛攻,全城百姓的性命,都会被你断送,我不忍看到这个结果,因此在吕将军的劝说下,决定按信上所说的办,不过你且放心,我不会杀你,只将你送与秦军便是。”
说着他一摆手,身后十几名士兵向上一闯,立刻将丁启睿扯下马来,绑成一团。
丁启睿大叫:“吴横,你个乱臣贼子,不得好死……”一名士兵从他怀中掏出丝帕,堵上他的嘴,让他叫骂不出。
吴横与吕儒一商议,干脆现在就出城纳降。丁启睿从兰州逃到天水,身边只有几名亲兵,一起绑起来交与秦军。城中没有丁启睿的人,不会有什么变故。吕儒想了想:“吴将军,干脆连天水的县令也一并捉起献出去。日后您当了王,再任命自己的人,不是更稳妥么?”吴横大喜,听了吕儒的,派人将天水县令也一起拿下,与丁启睿一同装上车子,开城出降。
等到县令也一并被抓起,吴横哈哈大笑,对吕儒道:“如今万事俱备了,咱们这就开城,向秦军投降,但愿他们不会失信。”
吕儒却轻蔑地一笑:“我猜他们一定会失信的。因为这本就是一条反间计,秦军与吴将军你,并没有什么交情,保不定会翻脸。”
吴横一惊:“若真如此,如何是好?”
他知道,自己已经将丁启睿与县令抓了起来,这就明摆着已经造了反,万一秦军再反悔,占了天水却将自己挤出去,那么天下之大,再无自己立足之地了,因此他如何不惊。
吕儒看着他那急切的样子,轻轻拍拍他的肩头:“吴将军不必着急,我有一个办法,可以保证他们不会反悔。”
吴横大喜:“什么办法?快说说。”
吕儒看看四周:“外面不是讲话之所,咱们屋里去,屏退左右,只你我二人,密谈此事。”
吴横点头,吩咐自己的几个亲兵,都在府衙之外的大街上等候,吕儒也吩咐自己的五百人马,都去大街上列队,看好了丁启睿与县令。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府衙的厢房,关上了门密谈起来。
再说秦军方面,将箭射进去之后,也不知道内情,还是做着攻城的准备,云梯准备了不少,秦军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厮杀。他们知道,只要将天水城拿下,整个甘肃一带,就没有多少官军了,这里便成了秦军的后院。
秦王与白起,王豹,姬梦蝶正在中军大帐休息,王豹满面担忧之色:“大王,万一城中的官军不上当,识破了这出反间计,会不会更团结?”白起道:“也有可能,不过这一计对于咱们,没有任何损失,用一用也没什么不好。况且信上所开列的条件,最是诱人。就算吴横是忠臣,城中保不住还有别人会动心思。无论如何,只要对方内乱一起,大功可成。”
正说着,突然跑进来一个中军,单腿点地向下一跪:“报大王,天水城西门大开,鼓乐喧天,出来一支人马。”
白起道:“有多少人,是来厮杀的么?”
中军道:“回大将军,这支人马约莫二三百人,不像是来厮杀的,为首的打着降旗。”
白起面现微笑,看着秦王。秦王也看看白起:“大将军,你带人去看看怎么回事?将为首之人,带来见我。”
白起拱手允命,出了大帐,点起两千骑兵,以王豹为前部,一阵风似的刮出大营。
王豹带着一千人马列开队伍,摆成阵势,冷眼瞧着来的那支人马,一看果然只有二三百人,挑着降旗,而且这些人手中都没有兵器,绝不是来打仗的。王豹经验丰富,怕对方耍诈,站在原地没动,吩咐手下秦军,弓上弦,刀出鞘,严阵以待。
那队官军到了近前,停住不动,从中驰出一匹马来,马上坐着一名中军官打扮的官军,来到秦军几丈以外,高叫道:“请秦军主将出来答话。”
王豹都没理他,身边一名副将叫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出来投降,还敢大言不惭,叫你们主将过来。若有迟疑,老子先一箭射穿了你。”
那个中军道:“我家主将便在身后,你们不要放箭,他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