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越道:“先生调这支人马来,想要干什么?”范雎一笑:“自然有大用处,一会儿你出去,如此这般……”
他轻声交代了一番,甘越点头:“遵令。先生放心,不会误事。”说完了,又潜出营去。
范雎满意地躺下休息,只等着变故的发生。
很快便到了三更时分,营中一片寂静,守辕门的官军也开始有了睡意,正在打盹儿,突然一阵紧急的马蹄声传来,令这些人神色一紧,急忙跳起身来,隔着辕门外向望去。
只见门外大路上跑来了十几匹马,马上骑兵都是官军打扮,来到门前,守门军士喝道:“来人停住,再向前进,开弓放箭了。”
那十几名官军骑兵一勒马,叫道:“不要放箭,自家兄弟。”
守门军士问道:“你们是谁的部下,来此做甚?”为首的一名骑兵道:“我们是熊文灿大人手下,有一封手书要交给范雎先生。”守门军士问道:“手书在哪里?”
那骑士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跳下马来,走到辕门外,从辕门的缝隙里递了进去。
守门官道:“你们等着,我去通报。”
然后他又对身边的人道:“看着他们,只要有诈,立即放箭,示警。”
他手下的人都明白,于是一齐道:“遵令。”
守门官带着手书,来到范雎营帐中,范雎一听有手书到来,急忙出帐来,接过信来一瞧,上面盖着火漆,他打开一瞧,连连点头,吩咐守门官:“速将来人带到陈将军的大帐。”
说完,他带着书信赶来见陈越。
陈越已经睡下,但帐外的卫士一瞧,范雎急匆匆赶来,就知道有要事,范雎令他们快快叫起陈越,这些人不敢耽搁,进帐去将陈越叫醒。
此时那十几名官军骑兵,也来到了帐外。
陈越一听范雎先生有重要的事找他,立时清醒了,出得大帐一瞧,眼前站着十几名官军骑兵,拉着马在那里等着,范雎手拿一封书信,一见他出来,急忙递给他:“将军,熊文灿的探子已经探到了白起的踪迹,就在咱们左近,不可大意……”
陈越接过书来,还没看上两眼,突然听到营外一阵大乱,无数骑兵从四面八方向这里冲过来,示警的响箭接连射上天空。
范雎与陈越刚一愣神的时候,那十几名官军骑兵已经悄悄围上来,突然大吼一声,拔出单刀就砍。
这下事出突然,二人都没想到,幸好周围有几名卫士,抽出刀来,挡住了这些人的攻击。
范雎叫道:“不好,他们是假的……”
那十几名假扮的官军也不答话,围着范雎与陈越,乱砍乱杀。范雎是个文士,不会武艺,急忙掉头就跑,几名假扮的官军在后紧追。余下的人则围攻陈越。
此时整个营中已经乱了,不少官军向陈越大帐这边跑过来,但是远水不解近渴,陈越和几名卫士已经被十几个假官军围住,乱刀齐下,几名卫士一个个倒在地上。
范雎也被追及,但此时有一人大步赶到,叫了一声:“先生莫慌,甘越在此。”来人正是甘越,他带着二十多人赶来,将假官军挡住。
范雎稍稍喘息了一下,叫道:“快救陈将军……”
甘越转头一瞧,陈越那边已经被十几个假官军围住,陈越已经带了几处伤,但是势如疯虎,抡着刀拼力死战。
而不远处,他手下官军正向这里扑上来,想要救出陈越。
甘越大叫一声,带着几名手下赶过去,杀进战团之中。
陈越一瞧是甘越,大喜:“你来了,太好了,不要叫这些贼子逃走……”
甘越应了一声:“不错!”说罢反手一刀,从陈越的肋下搠了进去。
陈越起来得匆忙,没有穿盔甲,这一下可要了命,甘越这一刀从他的肋下刺入,斜斜挑上去,直没入胸。
剧痛令陈越全身一缩,形如一只弓起的虾,但是紧接着甘越便将刀拔了出来,陈越身上血喷如泉,立时倒地。
他努力支起半个身子,仰着头看了看甘越,嘴里一边喷血一边骂道:“你……你敢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