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从周道:“对啊,再看那个白起,秦王将三县地面都交给他,任他招兵,从来也不调走一兵一卒,哼哼,对他倒是信任有加。”
子义道:“你们两个说说,我该怎么办?”
厉从周看着苏单:“这个得老苏来说,我只晓得动手打仗,别的事情就听将军的。”
苏单翻着三角眼:“将军,以前您不是经常与范先生去信么?通报一下秦军的内情,怎么这一段时间,去信去得少了呢?”
子义道:“有两个原因,一来嘛,去信一多,难免不露马脚,万一被秦军得去,我还有命么?”
厉从周点点头:“那第二个原因呢?”
子义微然一笑:“你们跟着我,是想做一个普通的军官呢,还是想做大官?”
厉从周与苏单互看一眼,异口同声地说:“自然想做大官!”
子义道:“想做大官,就不能将秦军的所有事情,都告诉官军。”
苏单转转眼珠:“将军的意思是……秦军还不能被马上灭掉。”
子义道:“我是秦人,如果秦军被灭掉了,我还有什么价值?那个时候,官军最多给我一个总兵。这可不是我想要的。”
苏单恍然大悟:“将军的意思是,养寇自重。”
厉从周没读过书,问道:“什么叫羊口自重?”苏单道:“是养寇自重,意思是说,让敌人活着,自己才有价值。”
厉从周连连点头:“我听说过这样的话,叫什么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子义笑道:“你们说得对。而且秦军强大了,我的实力也就大了,等到了争天下的时候,我会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苏单道:“可是秦军如果发展得过于强大,将军的机会岂不是又小了?”
子义道:“我明白,所以最好的办法,是让秦军与官军,两败俱伤,咱们,从中得利。”苏单道:“可眼下秦军与官军没有大仗可打,怎么两败俱伤?”子义道:“这个不必着急,用不了多久,秦军就会成为官军的心腹大患。那时双方必定决一死战。”
厉从周道:“那帮流贼呢?他们人马众多,打不过官军么?”
子义轻蔑地一笑:“流贼虽然人多,可都是乌合之众,绝胜不得官军。眼下河南一场大战在所难免,趁着这个机会,秦军会招兵买马,我们也一样。你们派出心腹人手,前去各地招兵,要秘密进行,不要太张扬。眼下这个时代,要想干大事,就得有自己的人马。”
苏单道:“那么范先生那边呢?还要不要继续送信给他?”
子义道:“自然要送,眼下咱们在华阴,行动方便,可我不会将实情都告诉他,如果官军得知秦军发展很快,说不定会提前回师,攻打西安,那个时候,华阴必定首先遇敌,咱们辛苦招来的人马,可不是给秦军当盾牌的。”
苏单连连点头:“将军高明,此计甚好。”
于是这天夜里,子义就写好一封密信,让人带去卢象升军中,交给范雎。信上写的是秦军最近的行动,攻占华阴与潼关的事情都写上了,另外还写道,陕西百姓逃亡得很多,秦军招兵买马,成果不大,秦王为此十分担忧。
子义知道,这封信一送到,卢象升与范雎对秦军的事情,就会稍稍安心,然后全力对付农民军。
这就是他想要达到的效果,与此同时,他派出厉从周与苏单,四处招揽流民,收编小股的山贼,壮大自己的力量。
他们进行得十分秘密,招来的人不在城中训练,一律在城外比较隐蔽的村落中安置,不为外人所知。
这些事情,李敢也不知道,他攻下潼关之后,不敢丝毫大意,亲自指挥士兵加固关城,为了防备敌人偷袭,李敢在关城外面的山峰之上设立了哨探,可以看到方圆几十里内的动静,如果有敌人晚上来偷袭,哨探可以提前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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