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营就在六七里路之外,骑兵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可以跑到。
子义吩咐手下的骑兵散开阵势,不要急奔,小跑着前行,这样声音小得多。
等接近敌营时,子义先派两骑前去查看,看有没有埋伏,两个人骑马去了,不一会儿就回来禀报,从这里到敌营,没有任何埋伏,而且敌营中静悄悄,门口连哨位也没放。
子义一愣,暗想洪承畴用兵谨慎,绝不会大意疏忽,怎么营寨门口连哨位也没有,难道是诱敌之计?
想到此,他冷笑一声,吩咐秦军:“不要靠近营寨,只是围着营盘放射火箭,我倒要看看,满营起火,你还坐不坐得住,还怎么诱敌。”
他一挥手,一千人马两边散开,围着敌营跑开,跑的时候离官军的寨栅约莫两三丈远,绝不近前。然后这些秦军摘下弓箭,打火点着了箭尖上的油布条。
布条一着起来,众秦军一齐射箭,嗖嗖之声不绝,无数火箭如同飞舞的火鹞子,投进官军营寨中。
那些火箭落在营帐上,立时烧了起来。
不一时,整个官军营中至少有几十座大帐被点着了,火光大起,冲天的火舌中夹杂着毕毕剥剥的声响,如同一具耸天巨烛,光照十里。
官军营中起火之后,子义命令收拢人马,这一千骑兵向后撤出三里路,然后大家聚在一起,嘻嘻哈哈地看热闹。
这下子不要说是敌军,恐怕连土地爷也坐不住了。
可是烧了一会儿,仍旧不见任何动静,难道那些官军一个个太累,连火都烧不醒?子义很快打消了这个三岁孩子也不会有的想法,唯一的解释,营中确实没有人。
他向四下里看了看,悄无声息,一片死寂,不像有人马运动的样子,也无人来包围自己,看来这座营盘,确是空营。
子义自然不知道,这个时候,史可法已经率领着官军走出十里路了,正走着,有人来报,后面营盘起火。
史可法回头一瞧,果然身后远处火光大盛,照亮了半边天,他冷笑一声,不加理睬,命令前军速行,自己则率领着五百弓箭手,五百标枪兵断后。
子义看着敌营烧了一阵,连一个人影也没出现,心头觉得不妙,急忙吩咐回城,他回到城中,急忙来见秦王,此时秦王也惦记着他的行动,没有睡觉,而是招来了李岩和范雎,一同等他。
此时见他火烧屁股一般跑回来,就知道不寻常。子义将事情一说,李岩一跺脚:“明白了,怪不得下午他们进攻时,没什么后劲呢,赶情是要撤走。”
范雎皱起眉头:“为什么要撤呢?洪承畴可以领了圣旨来的,难道说,难道说发生了什么大事,让他不得不走?”
李岩点头:“只有这一种可能。”
秦王坐在榻上,心头已经隐隐猜测到了,这定是白起之计,他一定领兵前来增援了,洪承畴为了避免受到夹击,前去迎战白起了。
于是他命令子义:“速速查明官军撤向哪里,有何目的?”
子义领命,派出四路探马,分头打探去了。
未到天明,那些探马都回来了,派往南路,西路,东路的人没有探到什么,只是北路的探马,探到了些情况:“官军几千人马向北而去,看来走得很急,卷旗息鼓的,后面是很多弓箭手断后。”
秦王不解:“撤向北方?那里有什么?让洪承畴不得不顾及?”
李岩等人都不明白,但总之一点,官军撤了就是好事。眼下要做的事很多,当务之急是要把城墙先修好。城墙被崩了两个大缺口,总拿火封锁也不是个事,必须修好。然后就是治疗伤兵,安葬死者,发动民夫,整治兵器,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因为洪承畴与朝庭,都不会丢下西安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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