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喷涌而出,张忌到底是硬汉子,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不哼一声,抬腿一脚,将那使刀的官军踢下城去,但此时底下又刺来一枪,径直搠进他的小腹。
张忌双目圆睁,陡然大吼一声,声震四野,他踊身一跃,带着小腹上的枪扑下城去,撞翻了七八个官军,这几个官军随着他一齐落下两丈多高的缺口,非死即伤。
张忌一死,秦军士兵也都红了眼,不要命地厮杀,官军一时冲不上缺口来。李岩在马道上瞧着,急忙吩咐后面的秦军,要他们抓住这个机会,堵塞缺口。后面的秦军每人背着一个沙袭,也有抬着石头的,奔上城头。
洪承畴看到了,下令弓箭手连续向城头射箭,有的秦军中箭,倒在城墙上,李岩急令大家将沙袋顶在头上,避免被箭射中。
就这样,秦军将沙袋堆在了缺口处,甚至连同官军的尸体,也一同垒在里面。
洪承畴见秦军很快就要将缺口堵塞,冷笑一声,命令攻过濠沟的官军全撤回来,然后继续用大炮猛轰缺口。
可是这一回效果就不明显了。
因为沙袋里全是沙土,炮弹打上去,嗵的一声,打进了沙袋里,没什么威力,给陷在里面了,顶多打漏些沙土,人家秦军又扔几袋上去,立时补上了。
轰了十几炮之后,洪承畴下令,不要开炮了,此时已经快中午了,他吩咐后军扎营,准备吃过了饭,下午再攻。
眼见官军不再攻城,李岩松了口气,他看着城外几里处的官军们开始扎营做饭,心头像是沉甸甸的。
洪承畴的这次进攻,只不过是试探性攻击。他要试试西安城的坚固程度和秦军的战斗力,经过这一战,官军伤亡不大,顶多死了一百多人,而秦军也伤亡了几十人,可城墙已经被轰塌了一处,这样算起来,官军算是占了上风。
正想着,子义陪着秦王和范雎,一同来到城上。李岩见了礼,秦王问:“李公子,你看官军的战力如何?”
李岩皱起眉头:“洪承畴打仗是个好手,他手下的兵也很凶悍,而且看他的样子,这回不攻下西安,肯定不会走。如果他一直用大炮轰下去,西安城墙缺口一多,咱们就不好办了。”
范雎点头,同意李岩的看法:“大王,官军的大炮果然厉害,听说张献忠用投石机打了半天,也没将城墙打坏,而这些大炮只一会儿功夫,就将这么厚的城墙打出一个缺口,若真像李公子说的,西安难守。”
秦王也同意他们的说法:“如此看来,只要官军没有大炮,还是好对付的。我们能不能出奇兵,将大炮毁了?”
李岩一笑:“大王,在华阴时,我与史可法对敌,曾经用奇袭的方法,毁了他的投石机。那是用火攻,因为投石机都是木头做的,付之一炬很容易。可是那五门大炮,通体铁铸,极为笨重,得用车拉着才能移动,三五个人也抬不起来,这东西如何一个毁法?”
子义道:“也只能烧,可是那么大的铁筒子,得用熔炉不可,官军是不可能让咱们将熔炉搬进他们大营的,而这么重的炮,要偷抢出来,也不容易。”
范雎想了想,问李岩:“大炮太重,那些铁弹丸可不重吧。能不能把炮弹全偷了?”
李岩眼睛一亮:“要偷炮弹也不容易,不过我还有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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