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的大汉急忙向里禀报,不多时,县令衣冠不整地跑出来,跨上马,向着城墙跑了几步,又回头吩咐那些大汉:“你等看好了门,不要被乱民趁乱抢劫了。”
说着随着哨探上城头了。来到城上一瞧,四下里也不知有多少火把,也不知来了多少流贼,吓得他急忙大叫:“快放箭,快放箭,不要让他们过来……”
众军士鄙视地看着他,心想:贼兵离着城还有三箭地呢,这么远的距离,连个人毛也射不着啊。因此谁也不听他的,只是拉开了弓,并不发箭。
这次王翦一共带来了三千人,每个城门安排了一千人,只留下东门不攻,吩咐各人都点两根火把,如此一来,竟像是有上万人马,差点把县令吓死。
王翦吩咐过了,众人只是围着城呐喊,并不近前,都在箭的射程以外,做为疑兵,配合城里的行动。他知道自己这里闹得越欢,城里的白起就越容易得手。
再说白起那边,县令一走,范雎就催他:“现在是机会,上吧。”白起瞪了他一眼:“噤声!”范雎不明所以。等过了一会儿,白起这才吩咐众人不要动,自己起身向那些大汉跑去。
那些大汉看又跑来一个士兵,也没在意,白起气喘吁吁地跑到近前:“城上吃紧,大人吩咐,你们都上城去御敌……”那些大汉面面相觑,其中有个头目说了一句:“大人要我们守住他的家,以防乱民抢劫。”
白起不耐烦的骂了一句:“去他娘的乱民,眼下如果挡不住城外的流贼,大家一块儿完蛋,还守什么家……”
那头目疑惑地瞧了白起一眼:“大人的令箭呢?”
白起虎起脸:“他娘的令箭,那些东西全在衙里呢,有功夫去拿吗?你们到底听不听令,不听的话,我可回复大人了……”
头目被他吓住了:“好好,我们马上就去。”白起点头:“越快越好,我还要去衙里一趟。”说完跑进了暗影里。
那些大汉被他的假令胡弄了,忙不迭地冲向城墙,前去守城了。
白起见那些人一走,立刻向手下人招手,大家一涌而出,开了门闯进去。
有管家听到动静,出来查看,刚到院子里,被白起劈头揪住,腰刀架住了脖子,那家伙吓得当时就软了:“好汉爷饶命……”
白起低声喝道:“不要作声,我来问你,银库在哪里?”
管家指指后院:“那院子里的西偏房,石头房子就是。”白起点头,一刀将他的脖子斩断。抛下尸体,带着人直奔后院。
一进院门,果然看到西侧有间石头砌成的大屋,屋檐下挂着红灯,两扇铁门紧闭,上面挂着一把巨锁,足有十几斤重,锁杆就有拇指粗细。
范雎上前摸了摸,叫一声苦:“钥匙肯定在那贪官身上哩,可怎么开?”
白起看了看院子里的假山,吩咐手下:“去搬块大石,将锁砸开。”两名秦军士兵过去搬来一块几十斤重的石头,来到门前,用力举起,猛地砸下去,只砸了两下,就将那巨锁砸断了。
此时后院的家眷们听到声音,出来一瞧,吓得花容失色,惊叫着跑进屋里,关上了门。她们还以为是兵士哗变,生怕此身受辱或者性命难保,哪里还敢多管闲事。
秦军开了铁门,摘下灯笼进去一瞧,各自大喜。
屋子里三面都是一层层的铁架子,架子上摆满了一鞘鞘的银子,粗粗一估计,不下四五万两,此外还有几个箱子,打开一瞧,尽是些珍珠宝石,晃得人眼花缭乱。
白起毫不犹豫,命令众人快速搬取。
秦军每个人都带着条布口袋,此时都拿出来,唏里胡噜地将银子和珠宝塞进去,直到每个口袋都装得满满的,一袋袋背出库来。
范雎估计了一下,四十条口袋,每条口袋里都装了五六十斤,按一斤十六两计算,每袋也有八九百两银子。四十袋就有三四万两了。再加上珠宝,抢来的这一票绝不下五万两银子。
这下够了,就是吃到明年冬天也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