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希云笑了下,礼数周全的行了礼,随后语气淡淡的道:“还好。”
齐将军见白希云如此冷淡,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他也觉得没话找话来说有些难度。毕竟听说白希云和齐妙这里出了事,见朝堂上有人参奏白希云,他可是一句话都没敢给他说的。本来他在家里捶胸顿足了一番,觉得这个女儿嫁的赔本至极,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还说不定会被带累,还嘱咐齐婥要与齐妙夫妇断开往来。
想不到白希云竟然放出来了!
这几天没马上登门,他也是打探清楚确定了皇上对白希云的重用不曾改变,这才敢来。
不过见了面,毕竟还是尴尬。
白希云根本不在意齐将军,笑着道:“先请花厅内吃茶吧。”
到底还是齐妙的生父,不能直接将人撵出去。若是怠慢太甚,传开来也是好说不好听。
齐将军闻言,当即就松了一口气。忙于两个女婿说笑着进了花厅落座。
齐妙则是拉着齐婥的手走向梢间。齐婥不好独自留在外间搀和爷们家的谈话,就只好跟在齐好和齐妙的身后。
她此时被排除在外,已是尴尬至极。
可来都来了,到底还是要耐着性子相处的。
梢间里,齐妙与齐好并肩拉着手坐在临窗铺着柔软锦缎坐褥的暖炕上。齐婥则是坐在了他们斜对面的圈椅上。
浅青来上了茶点,就退开立在了一旁听候吩咐。
齐好拉着齐妙的手低声嘘寒问暖,齐妙知道齐好想问什么,只是碍于齐婥在场不好说话罢了,就笑着低声安慰。
齐婥端着青花盖碗的手因愤怒而颤抖,险些将茶碗里的热茶都晃了出来。眼看着对面这两姐妹如此明目张胆的冷待自己,她偏偏又不能发作,真真是憋闷至极。
她现在是无依无靠的人,旁人指望不上,到底希望年轻的姑娘心软,将来或可以帮衬自己一二。
思及此,齐婥啜饮一口茶,缓缓放下盖碗笑着道:“长姐与三妹妹要好,见了面儿体己话也说个没完,叫我看了好生羡慕呢。”
齐妙与齐好闻言,感觉就像好好的吃着饭,忽然嚼出一颗沙子一般牙碜,面上笑容就都淡了。
齐妙瞥向齐婥,道:“二姐姐近来可好?不知道苗姨现在怎么样?”
一句话,直戳齐婥自尊,她脸色以眼可见的迅速涨红。
苗氏怎么样,怕都成了京都富贵人家知情者的笑柄了,被齐将军休弃之后,先是与亲家公勾搭成奸,被发现后闹开了那么大,还被前夫打上门去吵嚷的人尽皆知,如今更是大大方方的做起了皮肉生意。
齐婥每每想起自己有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母亲,都觉得面上无光。
在旁人看来不过是一句客套的问候罢了,可是从齐妙的口中说出,在加上齐妙和齐好那含笑的眼神,就让齐婥觉得他们是在幸灾乐祸,专门捡这件事来说让她难堪的。
齐婥咬牙切齿的道:“多谢你挂念,她很好。”
“是吗,这段日子苗姨过的也风光,那正好也是她喜欢的生活。苗姨这些年跟着父亲也不容易,想来现在终于如愿以偿过上了自由的日子,她心里也是欢喜的。二姐孝顺,是不是还时常去看望苗姨?”
“并不常去。”齐婥的脸色迅速涨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臊的。苗氏那里她根本就不敢露面,齐妙怎么偏偏逮住了这个话题不放,齐婥被激出了火气,也挤出满脸的笑容来,问道:“前些日子你们一家子都下了大牢,都没事吧?”
这话问的就太低端了,让齐好禁不住皱起眉头,冷声道:“二妹妹说话未免太过难听了些。若是妙儿家里有问题,你又能帮上什么忙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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