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娘的,跟她说的都是什么啊!什么守活寡,什么不缺金银金奴银婢还不寂寞。她分明就是在暗指齐大勇没钱又不是男人。
她做女儿的,又如何能听的了母亲这么说父亲?
她做什么要受这一份屈辱!
齐婥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她的母亲太自私了,也真是太不守妇道了。可是这个人是她的生身母亲,她有不能跟这人彻底断绝了关系。
在家里,她得不到父亲的亲情,跑出来找母亲,又撞见母亲这个样子。
终于,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争先恐后的扑簌簌落下来。齐婥呜咽着,真真恨不能自己根本没来过这个世界,没有见过这样无耻的父母。
“原来在府上,你就只顾着迎合齐将军,完全不在乎我是死是活。如今你离开家,就更加不用在乎我的死活了。爹原本打着主意要将我待价而沽,你不说帮我劝说爹,如今你自己逍遥快活,也依旧是不管我。你若是真的不在乎我死活了,干脆以后也别理会我,也别当我还存在在这个世上。”
齐婥站起身来,捂着脸抽噎着往外头去。
苗氏听着女儿的一句句控诉,早已经气的落下泪来,心里暗恨齐婥不懂事,又因担忧女儿安危,不肯就这么放人走,是以上前去一把拉住了人。
“你别走!”
齐婥哽咽着回头:“我不走,在这里碍你的事吗?还是说你怕我将你的事情说出去?你放心,你就算不管我,不关心我,你依旧是我娘,我不会的。”说着齐婥更委屈了,抽噎着要将手从苗氏手里挣脱:“我这就回家去,爹说要我嫁给谁,我就嫁给谁好了,就是嫁给个老头子做继室我也认了!”
“你说什么?什么嫁给人做继室?”苗氏这一下终于开始在乎到女儿的婚事。
齐婥信中暗想,总算她的母亲想起在乎他来了。
哽咽道:“爹这些日,和广恩伯认识了,整日里吃酒,广恩伯就与爹提起了要迎个继室进门,希望爹帮忙谋划谋划,可是您也知道,那广恩伯的长子比我还大上几岁,我去了能有什么好日子过?您不在家,我没有个出主意说话的人,与爹商议不要将我嫁给个老头子,爹却要将我关祠堂,还说……说我和您一个样,不,不听话。”
齐婥低着头,加油添醋的将事说了一遍。
苗氏气的面红耳赤,“那个乌龟王八赖头鬼,没有能耐的窝囊废!这一辈子他就指望着靠送女儿挣银子呢!骂女儿还要拉扯上娘的,那个杀千刀的也不怕下十八层地狱去!”
苗氏对齐大勇此人是彻底的失望了,她的一辈子毁在这个言而无信的夫人手里,难道女儿也要这么毁了?
虽然不满意齐婥的自私不懂事,可是到底齐婥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再仔细一想,齐大勇这人也的确是将女儿当成筹码来用的。
她当初跟上齐大勇,还以为他的人会像他说话那般爽朗,还以为他能够带给她优渥的生活。她那时候风|尘里漂泊,还对爱情抱着天真的幻想,还以为齐大勇不是只在乎她的颜色,对她这个人也是极喜欢的。
所以她为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甘愿做了他的外室。
在最初那几年,也的确是因为有齐大勇的|宠|爱和支持,让她一步步的斗败了韩氏。将整个将军府都拿捏在自己手里,让韩氏去见了鬼,让韩氏的两个丫头都得听他的摆布。
可是如今呢!
韩氏的两个丫头长大了。齐妙那个小娼妇更不知道怎么就学会医术了!
本来齐好嫁给个傻子,齐妙嫁给个半死的病鬼。俩人这一辈子都只能在苦水里泡着翻腾着当她茶余饭后的消遣。
可是现在,一切希望都落空了。自从齐妙嫁给白希云,一切就都变了。梅若莘不傻了,白希云不死了,而她却被齐大勇那个没良心的窝囊废给休弃了,反倒要做回老本行,要伺候白永春那个老淫棍!
若是可以,她当真是不愿意伺候白永春的。
这人虽然儒雅俊秀,年轻时候想来也是个美男子,可到底岁数大了,并不能满她的意,且白永春仕途上还没有希望,金银上也不一定就有他说的那般充裕。
白永垂对她好,那也是为了享用她的女色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