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希云闻言,果真看向了徐娘子。
徐娘子忙道:“这……世子夫人身上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这段日子还需要静心调养,切不可再动了胎气才好。她身上素来有些积弱的,此番着实也是凶险,好在是虚惊一场。”
“那就好。”白希云感激的道:“今次真是多亏了你,子衿必有重谢。”
“不敢当,不敢当,小妇人不过做了该做的事。当不起世子爷的谢。”
“应当的。你救了她便是救了我的身家性命,如何当不起谢?”白希云说的极为认真。
齐妙也不脸红,挽着白希云的手臂笑着对徐娘子道:“你别与他客气,他银子钱多得是,叫他多出点血才好。”
白希云哭笑不得,却觉她这般有活力,还有力气开玩笑,必然是无大恙了,心又放下了一些。
倒是引得周围之人纷纷笑出声来。
二皇子是从未见过齐妙如此俏皮的一面的。
原来她短装温柔之外,还这样可爱。
只可惜他的可爱,只肯为一个人绽放而已。
与此同时,侯府里张氏和老太君这里隐约听说了外头出了事。
张氏就差点一挂爆竹出去放一放庆祝一番了。
“好,真是好!想不到那小骚蹄子也有今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当初我百般用计也不能叫她如何,想不到她这样的货色连老天都看不过去,急匆匆的叫神明来收她的孩子了!”张氏哈哈大笑,只觉得心情前所未有的爽快。
老太君头上装出的伤痛好了,可是曲太医诊治之后发现了的那些其他病灶没有痊愈,加之白永春着这些日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到底是亲生儿子,对儿子的关心与儿媳妇对丈夫的自然不同,是以现在她满心的郁闷,想来也没什么事能叫她开怀的了。
看着张氏那样欢喜,老太君心里十分不喜。
“你那么欢喜,难道你丈夫的病能因为齐妙小产而好起来?”
冷飕飕的一句话,将张氏说的笑容僵在脸上。
都说得意忘形,她方才是太过开坏了,竟忘了老太君还在一旁,人家儿子到现在还不会说话呢。
“母亲别生气,媳妇这不也是为了您与侯爷鸣不平吗,咱们家自大齐氏进了门就一直在走背运,好容易她不爽快了,那不也是老天开眼,终于为咱们讨回一些公道了吗。”
张氏陪着笑说出这番话,老太君心里也好受了一些,冷冷的“嗯”了一声。
想着儿子那样,不免又道:“还是要想个法子,再仔细为侯爷看看才是真的,我看这曲太医医术也是有限,你看那白子衿,早些年一直病歪歪的,他不也一直都没治好吗,这齐妙一上手居然就好了,我这身子是调理的还可以,但侯爷哪里,还是再请别人来多看看。”
“母亲您说的是。”张氏想了想道:“侯爷的情况也是好了一些的,手臂虽然不能取物动作,但比刚开始抬不起胳膊来已经强得多了。曲太医若不能全新,在请好的来自然是可以,只是万贵妃那里,怕是不好交代。到底曲太医也是万贵妃安排来的。”
“怕什么?!”老太君从那日张氏安排了乳娘去庄子上给齐妙下毒开始,心里就一直都憋着气,如今瞻前顾后的,搭上了自己的身子不说,为了个齐妙,儿子都闹出残疾来了,她的气闷已是积累到再也容不下,立即就要满溢出来了。
张氏见老太君狰狞的表情,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期待。
这些年委屈的是她自己,难道老太君终于也忍不住,想要对付万家了吗?
“母亲,您,莫不是……您千万三思,那事若是说开来,万家倒霉,咱们白家也要倒霉啊!”张氏提醒。
老太君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会那么愚蠢,直接就去说吗?万贵妃想的未免太美了一些,儿子咱们替他照顾,她自己还能与亲生儿子常常见面,养子蒙在鼓里,将来若是践祚了也会将她当成母后皇太后一般的供养,她姓万的到底凭什么?她想这样作享两份孝顺,我就偏偏不让他得逞!姚妈妈。”
老太君开口唤人。
在一旁听了许久的姚妈妈到了近前,手心里已是冒了汗。
“老太君?”
“叫你搜集的证据搜集齐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