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笑着道:“多谢娘娘关心,妾身也很好,前儿的毒解了,身体也无大碍,只需慢慢调养自然无碍的。”
“嗯。”又是淡淡的应了一声,随意翻看一页册子。
看起来漫不经心,其实对齐妙却是极为关心,齐妙也体会的道。
万贵妃又与齐妙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闲话,便允准她身离开了。
齐妙出门前道:“回娘娘,初六那日妾身的姐夫家里要办宴席,要切妾身与世子同去。”
“哦,你说梅广济家?”
“正是。”齐妙垂眸。
万贵妃放下册子,眼含着笑意问:“听说梅公子痴傻的症状已经被你治疗的七七八八了?”
“是,不敢说百分百能够痊愈,但是也已经有就成把握应当没事了。其实他的病症不是天生,而是人为重创,脑子里有淤血才会至此。”
因有白希云先前的嘱咐,让她在万贵妃面前必要说实话,是以齐妙也不有隐瞒,有什么就直接说什么。
万贵妃见的这些肮脏龌龊事多了去,说起有人故意为之,就已经猜测的出个大概,抿了抿淡粉色的唇,片刻才道:“这些内宅中的事情复杂,有时候圆圆要超乎人的想象。毕竟,一个人的想象那只是一个人想法的局限,可现实中发生的事,都是每一个人都起到作用,所有人所起作用结合一处产生了推动,才让事情发展,这远远的要比一个人所作所为令人难以控制的多了。”
齐妙听的赞同的点头。不愧是宫中斗争出来的老油条,在万贵妃的面前,这些复杂的事情她脑子都够用,可万贵妃略听一听就明白其中奥妙。
“你与你姐姐在娘家时,关系如何?”
齐妙正在感慨万贵妃的聪慧,忽闻万贵妃直白的问起这件事,便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知道万贵妃与白希云十分亲密。也知道万贵妃对白希云的疼爱从来都不是虚伪的。但是她们毕竟还不熟。
不过,这些所谓交浅言深的问话,其实问的也是无关紧要的事。
“回娘娘,我生母去的早,自小是与长姐相依为命长大的,苗姨是父亲的继室,二姐是苗姨与父亲的女儿。”
万贵妃闻言看向齐妙,已能从她短短的这一段话中分析出许多问题。
比如说,一个作为继室的夫人,为何瞧不肯称她母亲,而是叫苗姨?为何一个继室与将军生的女儿,却行二,比齐妙还大。
万贵妃心里明镜一般,不免哼了一声,看向齐妙时便觉心疼同情起来:“也为难你与你姐姐了。自小就没有了生母,生活很艰难吧?”
若是旁人,在乎贵妃垂问起这些事时,应当都是往好了说的。可是齐妙听了白希云的话,只要万贵妃问起来,她便都直言相告。
“的确如此,幸而长姐疼惜我,自小到大都是她一直如母亲一般的照顾我,保护我。”
万贵妃想了想便道:“本宫这里有一套南越国进宫来的红珊瑚摆设,你那日带了去,送给你姐姐,转赠梅家的老夫人吧。”
齐妙闻言一下子愣住了。
这是何意思?她以为万贵妃与她不过是闲聊片刻,好奇之下问一问家中情况罢了,怎么就忽然发展到要赏赐东西的程度?
“贵妃娘娘,您……”
“别叫的这么生分,子衿叫本宫一声义母,你若肯的话,随着叫义母也是可以的,这珊瑚摆设算作本宫给你此番去你姐姐的婆家长体面用的,你只管带了去就是,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只权当是做个心意。”
齐妙眨眨眼,当真是不得不承认,万贵妃对白希云当真太好了!
因为爱屋及乌,就连她这个干儿媳都矜贵起来。她当然明白万贵妃的意思,齐好有了万贵妃所赐的红珊瑚摆设,齐好的地位便一下子就提升了许多,在让齐好将红珊瑚赠给老夫人,只更能显示齐好的孝顺,帮助她在梅家站稳脚跟。
其实万贵妃不用将话说的这么明白的,可她却是冷着脸,将关切的话用最冷淡的表情和语气,用施恩的态度说了出来,这样关切有傲娇,却让齐妙不得不感动。
她与万贵妃自然是不熟悉的,万贵妃做的一切,九成九都是看在白希云的面子。
齐妙见状,不免又再度去想,这二人之间,到底是有什么维系,万贵妃为何会对白希云这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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