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希云闻言眉头拧紧,觉得很是厌烦,这世界上竟然会有如此不知廉耻的人,难道昨儿的那些话都白说了不成?
曲太医冷笑道:“难不成侯爷是知道老夫出来到了这里,竟然还追着来想与老夫接着吵吗?”
二皇子听出话音不对,将缰绳交给一旁的马倌吩咐人下去,便问:“到底怎么一回事?”
见要说正经事,骆咏、管钧焱等人因为身份不够,自然不敢在此处打扰,便先退下了。
待此处只剩下齐妙、白希云、曲太医和二皇子,曲太医才将方才府里的事情都说了。
二皇子冷笑了一声,道:“这人也真是好有意思,都不知该夸赞性情直率,还是该说他脑子缺一根筋。明白人这会子哪里有敢得了曲太医的?”曲太医虽然只是个太医,可到底是常年伺候万贵妃的,万贵妃是皇上的宠妃,难道还真的有人敢去怠慢?”
子不言父过,白希云纵然心里对白永春再多不满,依旧不想表达任何情绪,只是道:“二殿下先休息片刻,我这会子去前头见一见家父。”
“我也别休息什么了,也没觉得疲累,还是我陪着你去比较妥当。万一安陆侯有个什么不靠谱的要求我好歹能帮你挡一挡。”
他话音方落,便察觉到齐妙感激的看了过来,明眸善睐的美人如今眼中含着感激,就像是平静的湖面忽然荡漾起凛凛波光一般,叫他心里满足感顿生。
拉着白希云的袖子道:“走吧。有我在,量他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
白希云颔首。
若是今日二皇子不在,齐妙是打算陪着白希云出去的,有什么事她都希望替白希云承担,生怕他惹了气动了怒,对身子不好。可是如今有二皇子在,白希云应当无碍。她又讨厌白永春看自己时令人浑身不自在的眼神。想了想就没跟着去。
待到二皇子与白希云走远,齐妙才与曲太医道:“才刚您说的府中之事,着实是委屈了您了。”
“哪里的话。委屈一些倒是无妨,倒是贵妃娘娘的吩咐并未完成,心里着实不舒坦。”曲太医敛额叹息。
齐妙闻音知雅,忙道:“这件事原也怪不得您的,家中是什么情况旁人不知,世子爷与我也是知道的,自万贵妃娘娘给您安排了这差事,世子爷就与娘娘说您这差事不好当。”
原来世子早已经在万贵妃跟前给他说过了好话。曲太医喜欢的很,面上却是丝毫不露,只笑着道:“其实也还算好。安陆侯只是为了老太君的事太过着急,迁怒一些也是有的。”
“您着实委屈了,此事咱们心里都是有数的,而且侯爷的脾性咱们素来是之知道的。”
话点到即止,曲太医心里很是舒坦的告辞入宫去复命。齐妙一气将人送了出去,这才自行折返回来。
路过前头正屋,隐约听见一声高高低低的说话声,她想了想依旧是没有进去。回后头去描花样子给白希云做衣裳。
谁知才刚描画了几笔,外头就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夫人,夫人,不好了,您快去前头看看世子爷!世子爷不太好!”
齐妙听了唬的浑身的血都凉了,慌乱的站起身来,手臂却不留神带落了桌上的针线簸箕,金灿灿的剪刀以及绣绷花样子丝线等物掉落了一地,齐妙顾不上,忙急步往外走,一面走一面问:“到底怎么回事?”
玉莲道:“是侯爷,才刚在前头世子爷也不知与侯爷是为了什么争执起来,侯爷发了威,才刚竟动手打了世子爷一巴掌,世子爷素来病弱,又加怒急攻心,一下子就晕了过去。爱莲已经去找李大夫了,奴婢就赶紧来告诉夫人。”
那个老变态!
齐妙恨不能咬下白永春一块肉来!
她上一次的针法就是用的太保守了,应该将他彻底致残才对!最好是扎的他手都抬不起来,看他还怎么去打人!
齐妙想着,已从袖带中掏出了针袋。
到了前厅刚进侧门,就见白希云躺在地上,周围围着几个人,李大夫正在掐他的人中。
听说人晕倒是一回事,亲眼看到人倒在地上是另外一码事,齐妙的心狠狠地撞了一下似的,脸眼前都有些发黑,身子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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