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不必吵闹了,论吵架,老夫真的不是对手。侯爷若是真信不过老夫,老夫只好去万贵妃和皇上跟前回话。就说老夫人这病我本有能耐医治的,侯爷却信不过我这庸医!请皇上另外换了人来。”曲太医气的吹胡子瞪眼睛,手上已在收拾药箱。
白希暮着实看不过去,觉得白永春这样下去不过是自取灭亡,忙赔了笑脸来到近前:“曲太医息怒,咱们也是多年的交情了,这些年来二哥在家里时也多亏了您看着他的脉,家父着实是因孝顺老太君,太过着急了才会这般控制不住,并非有意冒犯,还请曲太医不看僧面看佛面,原谅则个。”
白希暮说着就拱手作揖。
曲太医心想总算来了个会说人话的,仔细打量,见白希暮虽然年轻,又苍白虚弱,却是面目清秀,着实有几分其母张氏的模样,眉清目秀满面堆笑的,叫人看着就舒坦了不少,全不似白永春这样的,张扬跋扈的觉得自己是侯爷就了不起了,一点不虑后事,不知谦恭。
“嗯。”曲太医心情缓解,应了一声还了礼。
谁知道白永春却不依不饶,“你这不孝子,你祖母都已经被扎的晕过去了,你不说帮你祖母出口气,反倒来奉承他!”
一根指头直指着曲太医,就恨不能直接戳在他的鼻子上。
曲太医刚刚缓和了一点的心情立即又跌倒谷底,看着白永春面色紫涨张牙舞爪的模样,立即禁不住的生出一些感慨。
“想不到白世子与三公子这般出色的人物,如此‘家学渊源’也难为了公子出落的这般人才品格。”
曲太医此言,已是将白永春看的不能再低。白希暮闻言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但总归自己父亲被人这样评价也不是一件舒坦的事。
白永春气了个倒仰,“你这糊涂庸医,满嘴里喷的是什么!你算是什么东西,有本事在我府里撒野,也不撒泡尿自个儿照照你那什么德行!”
话已骂到如此腌臜地步,就已经是撕破脸,不论白希暮在一旁如何劝解撕罗也是不行的了。
曲太医冷笑了一声,提着药箱转身便走。白希暮忙追了上去, 偏自己还有伤在身上,步履维艰疼的脸色煞白,就只能高声道:“曲太医息怒,请您留步。”
“三少爷也无须费事,老夫看你也不要白费这个力气了。你的好意人家全看不见,还有什么法子呢?既然老夫学艺不精,不能治疗府上老太君,那就另请高明吧。告辞。”
曲太医愤怒的拱手,转身便走,下人哪里敢阻拦?姚妈妈急的干瞪眼插不上话,急忙要往外头追去劝说。
白永春已经站在廊下高声叫道:“白子墨,你给我回来!”子墨是白希暮的表字。
白希暮心里很是厌倦,但是也没办法,只能转回身。谁料想刚上了台阶,就被白永春一巴掌殴在脸上,直打得他眼前冒金星,趔趄着险些跌下台阶,多亏了吴柳扶住了白希暮才幸免于难。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你亲爹面前弄鬼儿!你也不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要是没有我,能有你今日吗!你祖母被人伤害成那样,还被莫名的扎针你都不管,不但不帮衬你爹反倒去助着外人,你也配为人!啐!”
吴柳搀扶着白希暮,也被带累喷了满脸的唾沫星子。
白希暮则眸光闪了闪,道:“儿子也是为了父亲。您不想想那曲太医是谁的人。这般闹开来,对您自个儿有什么好处您觉得万贵妃女流之辈不算什么,可是她却是能够接触皇上,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的。难道您这些都不在乎了?”
白永春自然知道这道理,可是怒在心头气不过。
“难道你爹是为了权贵就折腰的人?!”
您只会为了美人折腰……
白希暮无奈的垂下眼睫,强笑道:“还是先进去看看老太君到底如何了要紧,不行的话还要再递帖子重新请太医。”
“不用,我打算让你二嫂回来,你祖母的病只能依靠她了。”
白希暮闻言眼前一亮,随即便抿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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