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未必。”白希云拿过折扇,慢条斯理的把玩着,淡淡道:“我这样分析,他是想提早赶回家提前安排好府中事情,到底他也是个侯爷,若是将说谎骗咱们回去的事情吵嚷大了,恐怕他才真的要买一块豆腐撞死算了。”
齐妙一想到白希云说的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就觉得十分好笑。
她展颜时,逼仄的马车空间都似一瞬间莹慢了香风,她五官精致,笑容明媚,红唇宛若点了胭脂,这样纯粹而美好的女子,是男人瞧见了都会心生向往的吧?
二皇子垂眸,掩去眼中那已经快要抑制不住而流泻出来的爱慕。
是的,他已经理清了自己的想法,他不是没有过女人,而能让非他这般心动的女子,至今也只有齐妙一个,看不到她就会想念,总想找机会来看看她过的好不好,以前为了白希云出头纯粹是因为看不到安陆侯府的人那些行事作风,也是为了兄弟情义,可是如今为白希云和齐妙出头,目的却成为了保护齐妙,给齐妙出气。
他这般喜爱的人,已经嫁作人妇,且他还是他的好友。他除了找机会来看看那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感情一事,自古就是令人伤怀的。
白希云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二皇子,随后又看着自家媳妇,心下就无声的叹息。
拥有一个如此美貌于才华并存的妻子,其实压力也是很大的。他时刻都想要让自己便的更强,否则他哪里能护得住她?他若是不强大起来,或许根本就留不住她在身边。
平日里看着齐妙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看着她那般绝美的容颜和只对他才展现的温柔,白希云时常会觉得老天对待自己不薄,他何德何能,能够拥有她两世。
然当遇到任何一个对齐妙存了一些心思的人,那种男人的占有欲又会站出来宣告所有权。
因为她的美好,让他变的这样矛盾。
马车一路载着两个若有所思的优秀男子和不明所以的齐妙往宫里去。
而白永春这里带了曲太医,来到侯府前厅,就吩咐人上茶。
曲太医自然不知道府里到底如何了,只当老太君伤了头部,伤势还很严重,二皇子吩咐他来诊治他就务必哟要尽力。
是以曲太医道:“安陆侯不必客气,老夫还是先去看看病人吧,如若耽搁了最好的治疗时间,岂不是不好?”
白永春心里像是被人塞进来一块大石头!
这就是才刚编谎的代价,而且代价竟然来的这样快速。
若是立即领着曲太医进去给老太君诊治,老太君头上的伤根本不严重,那岂不是要露馅儿了?
这位曲太医是万贵妃的心腹。万贵妃的心腹就等同于二皇子的心腹,二皇子又不知道他是他的生身父亲,现在还一门心思的对白希云呢,如果有这么一层在,他很容易就被人握住把柄。
“曲太医不必焦急,我先去看看那,您先稍坐。”
曲太医觉得事情很奇怪。这位安陆侯和历来见过的所有病患家属都不同,别人只有急匆匆抓着大夫来,恨不能大夫都是不吃不喝不睡的给病人诊治,他倒好,自己的老娘已经快要伤重不治了。还有心思给大夫吃茶。
然而他尽心即可,也不好继续上赶着了。只好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便在此处等候。”
安陆侯明显松了口气,飞奔着往内宅去了。
见与他如此,曲太医心里倒是明白了一些。
想来这些大户人家的就如同皇帝的那些女人一般,宫中总会有一些藏污纳垢之事和依写见不得人的事,恐怕这其中又是有什么秘密吧?
不过他一点都不好奇。因为身处这个位置,原本接触的人就多,多年来他学会了于各派关系之中寻找一个平衡点,而且,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
白永春多少年没跑过这么急,匆忙的到了锦绣园,推门便嚷道:“母亲,不好了!”
老太君口中的银耳羹险些吐出来,咳嗽了好几声才强压下,沙哑道:“怎么了,你也学会张氏那样做派了?慌慌张张的没个侯爷的样子,成什么体统!齐氏带回来了?”
“母亲,我才刚去,遇上皇上身边的大太监苏公公和二皇子一同去庄子上传口谕,皇上是请了昭哥儿和齐氏入宫去了。我虽是先去的,且已经等候多时,而且看样子昭哥儿已经打算回来了,却被人横插了一脚。”
“那又如何?也值得你焦急成这样。”
“母亲。”白永春吞了口口水,道:“焦急的是,我先前为了骗昭哥儿和齐氏回来,将您的病情说的,额,说的有点重。谁知道二皇子竟然会那样好心,安排了曲太医随行而来要给您诊治。若是他见了您没事,这件事要是传开来,恐怕儿子又要遭人弹劾了,本来摇摇欲坠的官位恐怕这一次真要丢了。”
老太君眯起了眼:“哦,既如此,你打算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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