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与白希云在庄园里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转眼就是近一个月。因环境幽静,无那些极品之人时常的到跟前来捣乱,白希云身子回复的速度也奇快,这段日子已经能够连续半个时辰绕着庄子快步走了。
这对于从前坐起身说句话都感到费力的人来说,已是极大的改变。
齐妙在玻璃暖房中摆弄她新种下的草药。
白希云则是大敞开卧室的后窗,负手立在窗畔默默地望着她。
若不是有她,他如今虽不至于立即就要身亡,可也绝不可能如此生龙活虎。她照料的无微不至,每一天的饮食都必须她亲自预备,每天的运动和作息都有她亲自监督,加之她与李大夫一同研究斟酌为他医治补身的汤药,以及她说疏通血脉的针灸和每两天一次的解毒汤。
他现在能够神采奕奕,对着铜镜瞧着脸似都长了肉,多亏了齐妙。
她为他付出良多,抛开前世不谈,只看今生,从过门那天起他就没有给她过上一天的消停日子,她对他却不离不弃,这已足够让他感动。
何况日后的接触和两世的感情。
白希云手抚胸口的部位。这里原本空洞了一块的位置,如今已被齐妙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填满了。
“妙儿,歇一会儿吧,仔细累着了。”
因距离不近,白希云与暖房中的齐妙说话只能尽量抬高声音。
齐妙听到,便笑着对他招招手,站起身来。
谁知此刻突变骤生。
齐妙站起身便觉眼前一黑,浑身力气仿佛被抽空,身子便踉跄着要往一边栽倒,双手乱挥,也不知是抓住了谁的衣裳好容易稳住了身形。
身旁有人在唤她,可她听的不真切,这会儿手也冷了,出了满脑门子的冷汗,就连鼻尖儿都是冷的。
白希云早已被唬的魂飞魄散,慌乱的翻窗出来,险些摔倒在地,急匆匆的跑进暖房,将抓着李大夫袍袖的齐妙搂在怀中。
“妙儿,你这是怎么了!”
齐妙没听清,耳中嗡嗡作响,似有千万只蜜蜂在飞。
李大夫忙道了一声“得罪了”,便拉着齐妙的手来诊治。
白希云则扶着齐妙,二人一同委坐在地上。
玻璃暖房外头的四婢女也瞧见了状况,纷纷赶来,紧张的道:“夫人是怎么了?!”
李大夫蹙眉诊过齐妙双手,神色便是一变:“世子爷,先借一步说话。”
白希云看了看怀中的齐妙,点头道:“好。我先送她回卧房。”
“世子爷,奴婢来。”冰莲和爱莲两个便见齐妙从白希云怀中接了过去。
齐妙还尚存一些神智,这会子也觉得好多了。就靠着双婢女的手臂道:“也不用借一步说话,李大夫只说是不是诊出滑脉了?”
白希云闻言愣住,呆呆的仰头看着虚弱靠在婢女肩头,还不忘了对他微笑的齐妙。
李大夫点头,“的确如此,脉象如盘走珠,的确是滑脉。冒昧问一句,夫人的小日子……”
“迟了十日。”齐妙大大方方的承认。
李大夫便道:“那便可以确认是有喜了。”
白希云震惊的瞠目结舌,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有喜了。有喜了……
这个孩子来的比前世要早。
可是,他的宝贝真的是有孕了!
齐妙点点头:“医者不自医,我也试图给自己把脉,却不似给别人时那般诊治的清楚。”这会儿她觉得好多了。索性挨在白希云身边席地而坐,声音虽不至于虚弱的断断续续,却也有些气喘:“只是不知为何,我觉得不舒服,心悸的厉害。”
李大夫犹豫着道:“请夫人恕我眼拙,才刚我也是下了一大跳,夫人的脉象的确是滑脉,却与寻常的滑脉不同,我又宋冒昧一观夫人芳容,怎么瞧着夫人像是中毒了呢。”
白希云尚未从齐妙有了身孕的喜悦之中回过神来,就已经被“中毒”一说震惊的面色发白。
“你,你说什么,妙儿是中毒了?”
就连四婢女都惊愕不已,面面相觑一番,目露担忧。
齐妙挑眉:“中毒?”
“是,一种慢性度,量用的较少,长期服用怕是会引起内出血,就是对胎儿也绝不是好处,只是这样的计量,寻常人只能看出逐渐衰弱之状,根本看不出是中毒,我也是近些日与夫人一同研读医术典籍,又与您交流良多,才敢冒昧的下这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