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惠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一个人再怎么小心翼翼,只要存在过,就一定会留下存在痕迹,大到房子,财产,小到一张照片,一根头发,甚至一个指纹……翻了整个人事档案室,也只找到一张似乎是他的老旧照片,和一组脱氧核糖核酸分子。这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宛如被按下了消除按钮,连带着存在痕迹一并给抹除了,留下一个他曾存在过的认知。
这实在不可思议,一个人要怎么做才能凭空消失?
虽然如此,不过白石惠能肯定的是他一定还活着,只要这个人还活着,就是个大隐患。他手里有整个组织的底细,能保密的人只有不知者与类死者。
还有能肯定的一点是,这个人说不定与眼前的这个女人有什么微妙的关联——他们的名字曾经躺在一起。
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这个看起来头骨里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女人。得把她留在身边。
白石惠头脑风暴的时间不过几秒钟,随机开口:“……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前头乱扯了一点理由,显然绯山美帆子一点都不信,反而脑补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最后以白石惠留下了联系方式离开结尾。
一轮弯月割破云纱,撒了满天繁碎星芒。耳边有稀琐风声捎来远处的犬吠声。这夜色浓郁吞掉了前进的道路上光。
白石惠兜着同样浓稠的心思走进这夜里。
隔天早上,白石惠并没有接到绯山美帆子的电话。
“难道一个晚上还不够她考虑的嘛?”白石惠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绪翻飞。
但是她没有多少闲心操心这个,最近她的老对头蓝泽耕作一直不断做些不痛不痒的小动作,昨日还有些得寸进尺的趋势,因此,必须得给些表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