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发廊小姐房里出来的山田，一只手伸进背后的T恤衫里挠痒痒，他突然有点想喝昨晚的特调酒。

这特调酒还是前一天晚上山田在酒吧门口跟别人蹭来的。他当时还在庆幸，居然有人真的会给他，这这么一杯酒可贵了呢，他就算卖了他那部动不动就闪屏的破手机——这是他身上最贵的东西——卖了，也买不起这么一杯酒。

即使是运动了一晚上后，山田满脑子都是前一天晚上喝的那一杯酒。

“好想再喝一次。就一次就行。”山田的眼眶发红，那杯酒的味道一直在他嘴里回味。

“好想。”

“好想。”

好想！就一杯，就一口也行！

就一口！

接下来的画面定格到小春阿婆没了气息倒在地上，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山田。

“这就是我能想起来的记忆了。”

光线昏暗的审讯室里，山田双手被铐住，精神萎靡，满脸胡渣子，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比破风箱发出的声响还难听。

“讲了这么多遍，是不是快把自己说服了。”坐在山田对面的大肚皮警官，半眯着眼睛，打心里怀疑，他的话里有几个字是真的，不耐烦地按下录音笔的停止键。

“我……我真的想……想不起……”山田用力反驳，但是在旁人看起来他这是心虚的表现，他太饿了，又渴又饿。

“关于行凶过程没有半点透露，你难不成在包庇某人？”大肚皮警官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问道，不想漏过山田每一瞬间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