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嗅着她手指上的清香:“有个新发现,邓州太守跟金陵太守,他们是同窗,并且,他们的恩师是孟老夫子。”
“孟老夫子?”
“孟子文的祖父。”
“啊?这么巧?”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他伸手握住含羞的手:“羞儿,我有点拿不定这次来江南是对还是错。”
含羞不语,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想问他是不是因为栀子花的事,可又怕问出来会让他更加心烦。他为了自己的事已经够烦了,好容易两个人融洽起来,偏偏又冒出栀子花。栀子花不仅仅是让无争心烦,也让她无比心烦,因为每次看到这个东西,她就不得不想起离歌,不由自主就要去猜测自己跟离歌的关系。离歌始终是横在她和无争之间的利刺。
她把头放在他的肩上,像是对他说,也像是对自己说:“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逃避,不能一劳永逸。”
他睁开眼,侧头,望着她,微微一笑。
“我们这是去哪儿?”
“去找一个人。”
“谁?”
“到了你就知道了。”
马车出了金陵城,一路行在乡间。月含羞望着两边的水田风光,细雨蒙蒙,如一副水墨画,与北方的粗犷完全不同。在这里,连空气都透着诗意。
在一处农家小院前,马车停下,无争下了车,撑起伞,扶着含羞下来。
篱笆门半开着,几只鸡躲在屋檐下避雨,敞开的堂屋里传来敲敲打打地声音。
两人走过去,站在门口:“家里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