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差五两……”含羞抬头想了想,道:“谷金满,给你个机会,挣五两银子,算是把这里的帐平了。跟上!”
终于把月含羞送走,坊主长长松了口气。
出了赌坊的大门,月含羞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谷金满却唉声叹气。
含羞瞪他:“你的事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你还叹什么气?”
谷金满愁眉苦脸:“郡主也不用这么狠吧?让全城的赌坊都不许我进,这不要我的命吗?我就这一个嗜好了……”
含羞怒:“我狠?你当年不是更狠?如果不是你烂赌成性,离歌会过得那么惨吗?每次你输个精光喝得烂醉回去,对她不是打就是骂,连她怀孕了也不放过!我只是不让你赌而已,你却害了她一辈子!你知不知道她原本是天下最优秀的舞者?她肯为你生孩子就已经是牺牲了一切最美好的前途,你却……”含羞说不下去了,转身回到刚才待的墙角,坐下。
一向花言巧语厚颜无耻的谷金满,这次却语塞了,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挺不舒服。好半天,他才长吁一声,来到含羞跟前:“郡主就别再提那些事了,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就算后悔,就算改过自新,离歌也不能死而复生了。”
月含羞抬头,目光异样瞪着谷金满:“你不是说离歌还活着吗?”
“是啊,我是说见过她一次,可那之后,就再也没音讯了。你想,东宫无争是什么样的人?倘若离歌还活着,这么多年,他会找不到她吗?少主都找不到的人,肯定早就死了。”
含羞心里一阵莫名的疼,别过头去不再搭理谷金满,眼眸中隐隐有东西在闪动。
时间一滴一滴流逝,不知不觉,已是后半夜。春风不度玉门关,这个时节,天下城的夜依然如严冬寒意袭人。
街上行人渐少,酒肆开始打烊,只剩灯红酒绿的歌馆青楼和赌坊时时爆发出笑骂声。
谷金满抱着双肩,来回跺着脚,终于忍不住劝道:“郡主啊,还不回去吗?你这小身板,可经不起在外面冻上一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