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了几个来回,含羞瞅准机会,抬起一脚,毽子直直飞向宋嫣儿,毫无悬念地打在宋嫣儿嘴角上,宋嫣儿措不及防,一下子跌倒。
一圈人慌了,赶紧上前搀扶,浩然掏出手帕捂在宋嫣儿嘴上,扭头怒冲冲道:“你干嘛呢?看!嫣儿姑娘嘴都被你踢破了,全是血!就知道你来准没好事!”
月含羞上前想帮忙,好顺便借口查看宋嫣儿的伤,不料被浩然一把推开,她呆呆看着浩然和宋嫣儿远去的背影,好生郁闷。
月含羞捧着一枝腊梅和几株水仙回到梅林小筑,看到无争正坐在桌边慢条斯理吃着一碗白粥,银狐在脚边抓咬他腰间玉佩上垂下的流苏玩。
她心不在焉地摆弄那些插花,无争忽然问了一句:“你究竟想求证什么?”
她一愣。
“你是想证明宋嫣儿的真假,还是想证明我是否仍一如既往可信?”
她在一阵凌乱后,却突然平静了,很累很累,如果说之前还在拼命挣扎着想要证明什么,留住什么,此刻突然觉得那一切都不重要了。实在太累了,在无争面前,根本没有保留自我的余地,顺从,也许会让自己轻松点吧。
她放下插花,走过去,伏在他双膝上,温柔的嗓音里藏着无限忧郁:“无争不喜欢的事,羞儿不做就是了,除了无争,什么都不重要。”
他像是被什么狠狠刺痛了,沉默着。
“去陪陪夫人吧,她在生病,一定很需要你。”
流苏终于被银狐扯掉,衔着搅作一团。
“十七年,足可以让一个人彻底改变,但有些人,却本性难移。”无争的目光显得份外遥远。
月含羞已经不想再琢磨无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这个男人给了她一切的同时,也夺去了她的一切,包括思想。反正,既然永远也跟不上他的节奏,索性迷糊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