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眼下没被摔死遇到的后福是没被土狼吃掉,没被土狼吃掉这个嘛,可算不上遇到了福气,因为救了自己的那个人貌似是她非常非常非常不愿意看到的人——东宫无声。不过,他的出现似乎也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天狼到汝州就是去找无声的。
她努力想坐起来,浑身的骨头散了架一样,疼痛无比,也不知是摔疼的,还是高烧不退引起的。
“羞儿醒了,来,喝口水。”无声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一只手端着茶杯递到她唇边。
含羞虽然很渴,却没张嘴,总觉得这人琢磨不定,保不准又在水里下点什么。
“我可从来没有这般伺候过人,羞儿不会如此不给面子吧?”
月含羞浅饮一口,问:“天狼呢?”
“什么天狼?”
月含羞就知道他会装糊涂,便又问:“那些土狼呢?”
无声嗤笑一声:“什么天狼土狼,我发现羞儿的时候,你昏倒在路边,一只狼也没有。想必是羞儿烧糊涂了,做了什么噩梦吧。”
含羞郁闷,还真跟做了一场噩梦一样,而且这噩梦总也不醒……不过,她就算烧得再昏,也还是分得清什么是梦,什么是真。
“城主怎么会在这里?”
无声笑:“别人昏迷后醒来,第一句总是问这是在哪里?我怎么了?谁救了我之类,怎么羞儿就是与众不同,先是问些莫名其妙的狼,现在又开始盘问我,我可是天下城的城主,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这么问,可算是以下犯上。”
含羞也笑,不过她笑得可有点勉强,一来身上痛,二来,功亏一篑,差点就逮住无声跟天狼接头了,可没想到该死的天狼会在背后推了自己一把,小命差点没了。尤其现在还要面对这个变态的“大伯父”,硬着头皮走一步算一步吧:“打我来天下城,印象里似乎就没见过城主笑,总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不过这次,感觉跟以往不同,城主居然会笑,居然清清爽爽一副健康人的样子。”
无声冷哼:“我若不病入膏肓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还能活到今天?要说病,也是有的,只不过不是大家看到的那样。”
“你一直在骗无争?”
“骗他?开玩笑吧,天下有几个人能骗得了他?除非他被某个女人迷昏了头,看不清真相。在他眼皮子底下玩装病,你是小看他,还是小看白羊?”
月含羞再次郁闷,搞不懂这一对兄弟到底在玩什么花样:“那你现在怎么不继续装病了?”
“装烦了呗,这些年,我什么都给了无争,现在,也想轻松轻松,过得像个正常人一样,风花雪月,游山玩水,不行吗?”
月含羞觉得自己的大脑越来越不够用,之前的聪明劲儿一下子全没了,在这些男人面前,自己简直笨得出奇:“你刚说过不装病就活不到今天,现在又说不想装病了,难道就不怕无争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