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喜隐隐觉得含羞似乎有什么话没说出来,但还是点头答应,转身的时候听见含羞又唤他:“慕容喜!”他站住回头。
含羞想了想,又摇摇头:“没事了,你现在已经是慕容喜,不再是那个有点傻傻的喜子了,比我更清楚该怎么保护浩然。”
离开寿宴,出了角门,转过长廊,被夜风一吹,醉意更浓。含羞有些把持不住,说不出的难受,倚着栏杆喘息着。
一个下人打扮的婆子提着盏纱灯经过,看见含羞便停下来:“四小姐这是怎么了?”
含羞勉强打起精神:“不妨事,酒喝得有点多,歇会儿就好。”
“奴婢送四小姐回房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
“天太黑,路不好走,怕伤了小姐千金之躯,奴婢手中有灯,小姐请。”
含羞不再拒绝,这会儿她确实很晕,对别院又陌生,有点辨不清方向。她迷迷糊糊跟着婆子的纱灯走,绕来绕去,觉得所经之处越来越陌生,便问:“是不是走错了?这不是回我房间的路吧?”
“没错,从前面那道门穿过去就到了。”
含羞跟着来到一扇铁门前,看看一丈多高的青砖墙有点惶惑,依稀记得辛玲珑提到过一个青砖墙跨院是个不能接近的地方,她使劲揉了揉太阳穴,总觉得不对劲:“这是哪里?不对,我从未来过……”话未说完,就被那婆子使劲推了一把,跌进半开的铁门里,等她扶着墙站起来,那扇铁门已经被紧紧关上,外面传来上闩落锁的声音。任凭她扑到门上大声喊,门缝里纱灯幽暗的光还是渐渐远去,四周顿时一团漆黑。
她最怕黑。
黑暗让醉意清醒了大半,手掌上火辣辣的痛,大概是刚才摔倒时擦伤了。这是什么地方?没有一星光源,伸手不见五指,她只好伸开双臂,在黑暗中一点点摸索,扶着墙壁小心前行,终于摸到又一扇门。
这扇门是虚掩的,轻轻一推就开了。还好,门后有微弱的光,借着微光,隐约可以看清是个铺着青砖的院子。院子的大小一时看不出,微光是从一间敞开门的屋子里发出来的。寻找光源是人的本能,含羞别无选择,走向那间房屋。
她站到门口,一盏红纱罩灯朦胧映出里面的陈设,庄重华丽,透着几分皇室的风格,空气中飘着一股清新的薄荷味儿。含羞更迷茫了,这究竟是何地方?什么人在此居住?
“有人在吗?”
含羞一连问了几声,无人应答,她犹豫了片刻,缓缓步入。
房门“吱”的一声自己关上,她打了个激灵,看来已无退路,只能向前。